第80章 胸闷
钟晨第二天站在两个公寓门口, 在想到底要敲哪个门比较妥当，希希昨天应该睡自己屋子的吧？可是谈恋爱不都腻在一起吗？所以是在江总的屋子？
要不要打电话？
会不会打扰她们俩？
钟晨一脸纠结，最后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鱼希发消息。
——你昨晚睡哪的？
鱼希正在刷牙, 听到手机消息提示音歪头看眼, 牙刷差点戳进嗓子口, 呛得她连着咳嗽好几声, 满嘴的泡沫。
没回消息。
钟晨努嘴，所以她没猜错？真的是和江总在一起？
就在一脸便秘的钟晨纠结在哪边敲门时，鱼希公寓门打开了, 从里面探出一个头，鱼希没好气瞥眼钟晨：“进来。”
“希希你在家啊。”钟晨笑眯眯放下手上的早点：“我还以为你在隔壁呢。”
鱼希扯唇：“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钟晨刚想摇头, 义正言辞说不是，鱼希又加了句：“就算要睡，也是睡我这边。”
“记住了吗？”
钟晨：……
记住了！
鱼希吃完早点下楼之前给江静白发消息, 问她有没有出门, 几分钟后才收到回复：已经在公司了。
看起来挺忙, 鱼希点头：那好, 你先工作吧。
江静白低头看着她的回复将手机放在桌上，旁边肖助理还在汇报：“闽起那边已经联系过了, 顾总说是出差了, 可能要半月才能回来。”
看来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也是, 现在不管是哪个公司, 都不敢明着和全球金融作对。
全球名义上是投资理财公司, 实际上分公司已经涉及各行各业，且还在持续不断的发展，可以说垄断很多行业，江静白收了林氏不错，要想发展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原本就因为星耀而困难重重，现在又有盛闲的打压，所以提案才会一直压着报不上去。
不过上有对策，下有政策，江静白回国的时候就知道盛闲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快就出手。
当然，她也没料到和鱼希能冰释前嫌。
想到鱼希，江静白神色软了几分，眉目间的锋利也稍稍敛起，她歪头说道：“闽起联系不上，就算了。”
肖助理秀眉紧紧皱起：“那提案？”
“放这吧。”江静白淡淡开口，肖助理点头：“好。”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合上，肖助理走向自己办公室，不远处罗千茹盯着她身影看几秒，肖助理和在场所有秘书都不一样，其他人上班哪怕是工作装，也是各种色系，唯独她常年是一身黑色正装，头发一丝不苟的盘起，几年如一日的妆容，没有丝毫变化。
罗千茹以前就不是很喜欢肖助理，觉得她太古板了，现在还是不喜欢。
但是不喜欢，也要打交道啊。
她站起身，笑着走过去，喊道：“肖助理好。”
肖知秋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罗小姐，您好。”
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罗千茹提了提手上的文件：“这个是我行程表，需要江总签名的。”
她说话时透着高傲，姿态跋扈，肖知秋低头：“林先生呢？”
林先生，林木森，是罗千茹的经纪人，平时都是他送文件上来。
罗千茹睨她一眼：“他有事去了，怎么？我不能送过来？”
肖知秋立刻低下头：“当然不是，您稍等片刻，我送进去给江总。”
她说着就准备伸手过来拿文件，罗千茹没松手：“我自己送进去。”
肖知秋抬眸看她眼，之前在董事会上她找岔子那事她还没忘呢， 难道又是想到什么主意来针对江总？想到江总提案不顺还没处理，现在罗千茹还凑上来找麻烦，她脸隐隐沉下来：“罗小姐，还是我送进去吧？”
“你听不懂人话？”罗千茹没耐心和她纠缠：“我自己进去。”
肖知秋见她执意要进去，没辙只好道：“那好，您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罗千茹这才点头：“去吧。”
办公室门被敲响，江静白抬头：“进来。”
声音稍低，透着威严。
肖助理站在门口道：“罗小姐来了。”
罗小姐？
江静白听到这三个字蹙了蹙眉：“让她进来。”
罗千茹在肖助理身后听到这四个字冷哼一声，绕过肖知秋往里走，她一身艳红色，妆容适宜，不浓不淡，把五官勾勒的刚刚好。
一袭长裙垂在脚踝处，裙子下摆从腿部开叉，白皙的双腿若隐若现，罗千茹摇曳身姿走到江静白办公桌前，放下文件：“江总。”
江静白合上面前的文件夹，拿过她递上来的文件，低头看，神色认真。
罗千茹站在她上方打量她。
米色的职业套装，长发没盘散在身后，给她整个人气势减弱不少，低头时长睫毛微卷，又翘，眨眼时轻轻颤动，如蝉翼般，侧脸绷紧，面部线条漂亮又精致，宛如精心雕琢过，罗千茹原本只是想看一眼，没忍住，多看了好几眼。
“好了。”江静白在文件上勾画两笔，合上钢笔说道：“就这么安排吧。”
罗千茹点头：“好的。”
江静白将文件合上递给她，罗千茹接过之后咬唇，似乎想说什么。
“还有事？”江静白抬眸，目光定定看向她，眉梢间的锋利扎的她浑身疼，那种凛冽的气势陡然就压下来，罗千茹咽口水：“没，没什么事。”
江静白点头：“罗小姐慢走。”
罗千茹咬咬唇，走出了办公室。
看到她出来之后肖助理有些不放心，但是江静白没让她进去，她也不敢随意敲门，只得等到中午订饭的时候她才走进去。
“江总，午饭您还是老规矩吗？”
江静白看眼腕表：“出去吃吧。”
肖助理点头：“刚刚罗小姐……”
“没事。”江静白放下钢笔，合上文件：“走吧。”
她站起身，肖助理立刻跟在身后，两人上电梯时江静白迟疑几秒，还是给鱼希打去电话。
“吃饭了吗？”声音很温柔，肖助理立刻识趣往旁边站站。
鱼希刚下戏，还没休息：“没呢。”
“等会还要拍。”
声音有疲倦，江静白听了有些心疼：“我可以过来吗？”
鱼希愣了下：“你过来干什么？”
随后她笑：“不用过来探班了。”
江静白压低声音：“不是探班，我只是想你了。”
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个字，这句话，鱼希的脸肉眼可见的迅速红透，她轻咳：“嗯，哦。”
回了半天只言片语，最后她咬唇：“随便你啊。”
江静白闻言唇角扬起，眉梢满是笑意，神色透着愉悦，肖助理站在她身边，感觉春风一阵阵袭来。
真好。
看着江总这么笑，她就觉得谈个恋爱，真好。
两人下电梯之后，肖助理主动问道：“江总，去哪家？”
江静白没迟疑的说道：“去剧组吧。”
肖助理没问哪个剧组，只是点头：“好的。”
两人边说话边往外面走，到门口时肖助理先去开车，江静白站在门口。
“那不是江总吗？”
林木森问道：“千千， 你那个行程签了吗？”
罗千茹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江静白站在大厅外面，骄阳洒在她身上，平添了好几层光圈，把她简单的米色工作装都照的色彩斑斓，长发依旧散在身后，寒风吹起末梢，扬起细微弧度，她背对自己，高挑身材在贴身的工作装下更明显，窄肩细腰，双腿修长，踩着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站的笔直，单单站在那，大气又从容。
林木森刚准备和身边罗千茹说话，头一歪，发现人不见了。
“千千……”
罗千茹已经走到门口，她站在江静白身后，细细打量之后喊道：“江总。”
江静白转头，脸上的温柔还没来得及掩饰，眉眼间悦色明显，满眼的笑意，面部表情温软，和在办公室里盛气凌人，凛冽到她不敢说话简直是两个样子。
罗千茹有瞬间呆愣。
江静白脸上这个浅笑。
有点醉人啊。
见身后的人盯着自己看，江静白敛起温柔，神色恢复淡淡然：“罗小姐。”
“有事吗？”
罗千茹愣几秒，木纳道：“没，没事。”
“看到您想打个招呼。”
江静白神色自若点头，肖助理的车开到门口停下，她小跑到江静白身边，小声道：“江总，车备好了。”
“嗯。”江静白浅浅应下，偏头：“罗小姐，先走了。”
罗千茹立刻点头如捣蒜：“好的，您忙。”
江静白踩着高跟鞋上车，鞋跟触碰到大理石发出清脆声响，仿佛敲在罗千茹心上，她胸口也不由的开始砰砰砰直跳起来。
上车后，肖助理和罗千茹稍稍点头算是打招呼便扬长而去。
身后罗千茹依旧盯着看，林木森不解走到她身边，问道：“千千你怎么了？”
她以前不是最害怕江静白了吗？
怎么突然还敢来搭讪了？
罗千茹挑眉：“没什么，走吧。”
两道身影很快离开大厅门口，离开前，罗千茹还不由看眼江静白离开的方向。
江静白正靠在后车位的椅背上，她微微合眼，神色严肃，肖助理透过后视镜看眼她开口：“江总。”
“罗小姐似乎还没打消敌意。”
毕竟从前胡总在的时候，罗千茹半年都不见得来一次总裁办，现在却频频到访，上次还因为鱼希的关系在董事会和江静白杠上了。
她这样的大小姐心性，能善罢甘休，反而不像罗千茹了。
江静白不轻不淡嗯声：“我知道。”
“开车吧。”
肖助理很识趣的不再开口。
两人到剧组的时候还没下戏，统筹看到江静白呆若木鸡，还是肖助理主动和他打招呼，他才反应过来。
“江总怎么来了。”
虽然这部电视剧是劲鸥出资，但是江静白来的次数，还真不多，之前拍校园部分倒是来过两次，江静白回他：“听说快拍完了，我过来看看。”
统筹笑：“还有一周多。”
“确实快结束了。”
制片和走过来和江静白打招呼。
只有导演正在神色严肃看着前面。
肖助理挡住过来‘请安’的众人，见到江静白往导演那边走去，导演见到她准备打招呼，江静白伸手，赵导点头，两人目光看向镜头下的鱼希。
鱼希已经完全看不出刚入职场的样子，现在的她坐在办公桌前，仿佛就是能主宰公司命运的掌舵人。
“赵经理，刚刚头程打电话来，取消合作了。”
鱼希歪头睇她眼：“为什么。”
声音和平时完全不同。
她的声音偏清脆，但是戏中却稍低，明明 她们都是配音，后期修，但是在现场，她仍旧要做到完美，连不需要的声音，也符合标准。
这样的强大气势下，助理很快被她带入戏中。
新人前期最需要这样能带入戏的前辈，但是能扛得住戏的还真不多。
“卡！”
“表情不对，补妆。”
化妆师很快走到镜头下，赵导转身和江静白说道：“江总，您午饭吃了吗？”
江静白启唇：“不急。”
“我先看看进度。”
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赵导顿觉压力很大，他点头：“好的。”
说完他招来助理，准备让助理去定酒店，江静白低头：“不用麻烦了，我就在剧组吃。”
赵导：“那好。”
让江静白在剧组吃盒饭？
赵导觉得自己的导演生涯又刷新了一项新纪录。
奈何领导都这么吩咐了，他也只有照做。
“准备好，我们再拍一次。”
“注意你的表情。”赵导对新人演员说道，新人连连点头。
这次倒是没有意外的过了，赵导很满意，他松口气：“ok！”
“休息吧，大家准备吃午饭。”
“那江总……”
江静白点头：“不用招呼我。”
“你随意。”
赵导张张口。
她在这里，他怎么随意的起来？
赵导还想说什么，鱼希走过来，喊道：“江总。”
“关于上节目的事情，我想和您聊聊。”
“可以吗？”
江静白点头：“当然。”
赵导马不停蹄的说道：“好，我给你们准备休息室。”
“麻烦赵导了。”
赵导一脸轻松：“不麻烦。”
江静白干站在这里，才叫麻烦。
他看眼助理，助理心领神会，去做准备工作，肖助理说道：“江总，我们先过去。”
江静白看眼鱼希，两人对视几秒，鱼希说道：“您先过去吧，我换身衣服。”
“嗯。”
两人简短的交流之后江静白被领到休息室，赵导想给她安排午饭，肖助理笑：“不用了，江总不挑食，盒饭就行。”
赵导有些尴尬，他拉着肖助理小声道：“这样行吗？我去单独给江总买一份？”
“真不用。”肖助理看着恭恭敬敬的赵导：“江总只是过来视察而已，您不用太放在心上。”
“您去用餐吧，这里我来。”
赵导闻言只好道：“那你有什么事尽管联系我。”
肖助理笑：“好的。”
赵导说完喝江静白打招呼走出去了。
门合上，江静白坐在沙发上等着鱼希。
鱼希回到更衣室里去换衣服，钟晨在她身后几次想开口，最后只是默默道：“希希，江总怎么来了？”
“来看我啊。”鱼希声音透着坦然：“有问题吗？”
门打开，陶倚彤走进来，钟晨轻咳：“当然没问题，你换好就出来吧。”
鱼希听出她声音不对劲没再吭声，换好衣服走出去，果然见到陶倚彤正坐在镜子前卸妆。
见到鱼希出来，陶倚彤卸掉耳环打招呼：“希希。”
“听说静白来了。”
刚刚她一直在棚子里休息，没去拍摄那边，还是听到棚子里其他人说才知道的。
鱼希点头：“嗯，来了。”
陶倚彤又道：“那等会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
鱼希卸掉妆容，神色平淡道：“为什么要一起吃个饭？”
她偏头：“你约会的时候喜 欢带个电灯泡吗？”
陶倚彤唇瓣轻启，还没出声，鱼希就继续说道：“陶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也不想知道，但是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就把话说清楚吧。”
“之前你说不喜欢江总，我不知道真假，姑且是真的，你不想让我和她在一起，觉得我们不合适，但是我们现在在一起了，就不劳你费心了，结果如何，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你之前也说过，不会再干涉她的感情。”
“还有，江总对你心有愧疚不假，想弥补你也不假，但是我没有，所以请你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以后在我面前，少提她。”
“我不高兴。”
鱼希说完这些话站起身，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之后才提步离开，身后钟晨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她犹豫几秒还是决定跟上去，却被叫住。
“钟助理。”陶倚彤边卸妆边说道：“去给我领份盒饭。”
钟晨皱眉：“你助理呢？”
陶倚彤卸掉眼妆说道：“去处理车了。”
钟晨憋口气，想到早上确实没看到她助理跟着，不由点头：“好吧。”
说完她忍不住多嘴：“你不是说不喜欢江总吗？”
“为什么还要气希希？”
想到这里她看陶倚彤眼里多了两分敌意。
“呵。”陶倚彤轻笑：“钟助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一句话？”
钟晨皱眉：“什么话？”
陶倚彤卸完妆站起身，走向钟晨，她比钟晨高一点，有种压迫感袭来，钟晨莫名往后退一步，明明眼前还是带着浅笑的陶倚彤，态度也很温软，但给她感觉和平时不同。
“有没有人告诉你。”陶倚彤说：“我是个坏人？”
钟晨懵了几秒。
陶倚彤拍她肩膀：“去拿盒饭。”
钟晨回神，在心里腹诽：神经病！
陶倚彤看着努嘴不敢说话的样子扬唇。
她是个坏人。
在一段感情里，充当调和剂的坏人。
钟晨走出更衣室没多久碰到肖助理，见到她拿了两份盒饭，估摸是给鱼希和江总的，她打招呼：“肖助理好。”
肖知秋带着浅笑：“钟助理好。”
钟晨看到她脸上笑容觉得舒服多了，刚刚在陶倚彤那里的别扭感觉终于得到舒缓，她问道：“是给希希她们的吗？”
“要不要我送过去？”
肖助理摇头：“不了，我送吧。”
“先走了。”
钟晨点头，肖助理捧着两份盒饭敲响江静白休息室的门，门里两人坐在沙发上，她进去后放下盒饭：“江总，鱼小姐，请慢用。”
“好。”江静白抬眸：“你先出去吧。”
肖助理笑笑走出去。
门合上，休息室恢复安静，鱼希解开饭盒，她忙了一上午有点饿了，身边的江静白看着她动作帮她把一次性筷子掰开，汤碗也放在在她饭盒旁边。
鱼希低头舀了口汤喝着，还发出声音。
“我刚刚和陶倚彤说清楚了。”
江静白掰开自己的筷子，低头：“说清楚也好。”
神色无波，声音如常，鱼希瞥眼她，又说道：“昨晚，我不应该生你的气。”
虽然她控制不住，但确实不是江静白的错。
“下次我会注意。”
江静白偏头，想到她昨晚生气，闹别扭，两人在车里的谈话，做的事情，她垂眼：“没关系。”
她在心里补充一句。
偶尔——也可以生气。
鱼希显然听不到她的心里话，默几秒后继续吃饭。
半晌。
“我妈真的没找你麻烦？”她自己满脸不相信：“别说谎。”
江静白挑起几粒米，点头：“找了。”
和上次截然不同的回答，鱼希蹙眉，江静白又道：“不过我会处理的。”
鱼希秀眉拢的更紧，咬着筷子道：“你能处理好吗？”
不是她不相信江静白，只是她妈的势力，全球的实力，她还是清楚的，劲鸥和其比，以卵击石。
江静白点头：“不一定。”
她用面纸擦拭唇角，看向鱼希，神色很平静：“鱼希，我不想骗你。”
“我确实不能保证完全解决你妈妈给出的难题。”
她说着握起鱼希的手：“但是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松开你。”
鱼希咬唇：“她做了什么？”
“威胁你？”
江静白摇头：“还没有。”
但是之后会不会有，她就不确定了，江静白见鱼希担忧的样子揉揉她额前碎发：“目前的情况，我还能处理，你不要放在心上。”
“等到我真的处理不了。”
鱼希盯着她看：“真的处理不了，你会怎么样？”
声音透着不自觉的紧张，脸色也紧绷起来，江静白笑：“真的处理不了，我就不管了。”
“带着你私奔。”
鱼希被她不正经的话逗笑，她一只手握着筷子，另一只手被江静白握住，她想抽回：“我可不和你私奔。”
江静白点头：“那不行，你答应我的。”
鱼希抬眸：“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江静白一本正经道：“现在。”
“鱼希，你愿意和我私奔吗？”
鱼希听到她这话鼻尖莫名一酸，她多希望这句话是八年前的江静白说的，如果当时她说这句话，是不是她们之间就不会有空缺的八年？
可是八年前，让江静白对她说出这句话，无异是在凌迟她。
江静白也做不到如此不孝。
鱼希这刻，忽然有点明白她当初的选择，虽然还是有怨气，但是她已经开始慢慢理解，江静白见她良久没开口，只是低着头，她浅声道：“怎么了？”
“没怎么。”鱼希回她：“想哭。”
她说着抬头看向江静白，眼梢泛红道：“我想哭怎么办？”
声音有些哽咽。
江静白愣几秒，握着她的手：“怎么突然想哭了？”
“难受。”鱼希拍拍胸口：“心里闷。”
江静白闻言点头，思忖几秒凑到鱼希的唇边，轻轻吻了下：“好些了吗？”
鱼希拍打胸口的手顿住：“你干什么？”
江静白启唇：“给你做人工呼吸。”
“还闷吗？”
鱼希咬唇，想板着脸拒绝她，但是对上江静白清亮的眼睛，她声音稍低道：“还有点——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