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破晓缠绵

沈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她很轻地“哦”了一声, 心说这才七点多钟,还以为他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又想干什么下三路的。

契爷。

仅仅两个字, 她几乎能脑补出来会发生多变态和禽兽不如的。

毕竟当初刚在一起的时候,齐晟就不怎么干人, 不搞到最后一步,他能各种手段玩出花来, 全身下试了个遍。他看她哭咽,看她失魂,看她沦陷在声『色』欢宴里,浮浮沉沉。

别在这种情招惹他, 挑起他的兴致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想到这儿, 沈姒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 ”她顿住了脚步,后后觉得看向齐晟时, 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老宅?”

“齐的主宅,之前不是答应了跟我吗?”齐晟依旧牵着她的手, 头轻描淡写道, “这边离老宅近, 正好带你过去住一晚,认认人。”

“不是, ”沈姒不肯走了,难以置信地看他, “这个时间点,怎么过去?万一你里人睡得早怎么办?”

“睡了就睡了,今晚又不是什么特殊子, 必须掐着点拜访,”齐晟眸『色』沉静,不太在意,“他睡他的,我们睡我们的。明天再见就行。”

“不行,”沈姒摇了摇头,一连说了三个“不行”,抗拒得非常彻底,“今天不行,不合规矩。”

齐晟瞬不瞬地看着她,低了低嗓音,好笑地问道,“什么规矩?”

“这样显得我太不讲礼貌了。”沈姒干巴巴地说道,“而且我在空着手,空着手!哪有人见长空着手?”

“礼物我买,”齐晟半垂着视线,须臾,冰凉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耳垂,不耐无奈,“就是睡一晚,又不是去选秀,哪来么多『乱』七八糟的?”

“少忽悠我,”沈姒顺势蹲在了地,“你自己当然随意,我第一次怎么可以?万一你里人对我印象本来就不怎么样,初次见面又——”

“跟我结婚,讨我高兴就行了。”齐晟看出来她很紧张了,拨了下她的小脑袋,“你嫁我又不是嫁别人,未来不会天天在跟前,你担什么心?”

沈姒微仰起脸颊,退让了点儿,“要不然玩角『色』-扮演吧?”

“……”

齐晟轻眯了下眼,轻敲了敲她的脑袋,“道你在胡说什么吗?”

沈姒非常地能屈能伸,漂亮的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可了劲儿地招惹他,“玩什么都行,见长换个时间。”

齐晟没搭腔,视线在她身一掠,漆黑的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姒的下巴枕在手臂,歪了歪脑袋,非常道地唤了他一声:

“契爷?”

又软又媚,酥了人半边骨头。

听到这两个字,齐晟看着她勾了勾唇,终于有了反应。

他冰凉的手指从她耳根划过,贴她的动脉,感受到一片细微的战栗。

“你别后悔。”-

沈姒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

许背德的称呼会带来禁忌的快意,她勾着他脖颈呵气如兰,一声绵软无的“契爷”叫出去,他好像理智全失,掌控了她全部的呼吸和心跳。

然后沈姒绝口不提这两个字。

不识趣和徒劳的抵抗似乎给他平添了兴致,后面更难捱了。

他跟她之间,似乎始终没有太亲昵的温情时刻,像是暴风雨之夜遇海的小船,快要将其摧毁般的残暴。而她除了由着他支配,毫无他法。

夜『色』深浓,万籁无声。

外面好像下了雨,席卷了秋的冷意,绵绵如丝,在斜风疏洒中如线。卧室内的光线明朗如瀑,齐晟的身影不断地遮挡又挪开,明明灭灭。

沈姒看着齐晟滴汗的下颌,终于忍不住哭着失声,求他温柔。

再后来,再到后来。

沈姒觉得自己就像砧板待宰的鱼,等到律动平息,她几乎恍惚。

原以为快要结束,一切才刚开始,

齐晟握着沈姒的肩转过她,手一捞,将她从地毯抱了起来。蓄势待发的凶兽再次闯入世外桃源,在风光中践踏,以各种手段增扩领地。

像是一场无休无止的近身厮杀,不何时才能风歇雨收。

夜『色』中齐晟看她薄汗淋漓,一手握住她的颈,漆黑的眼底暗了几分。

他喉结下一滚,嗓音沉沉地低笑了声,“哭什么?”

沈姒被他的气场压制,不敢看他。

齐晟一手揽过她,『揉』了『揉』她长发,依旧埋在里面,低声哄她入睡。

沈姒没有心情思考,更不太敢『乱』动,缩在他怀里沉沉地睡过去。

外面的雨下了一整夜-

薄雾在曦光中消散,将沉未沉的青灰『色』像是一层滤镜被逐渐调亮。沈姒刚醒过来时,浑身散了架似的,腿有点合不太拢了,缓了很长时间。

枕边已空无一人,只有空气中残余着淡淡的甜腻味,昭示着一切。

外面霞光散成绮,明光万丈。

沈姒抬手『揉』了『揉』后颈,扫了眼时间,才不到六点钟。

可能昨晚被折腾得太晚,她身倦乏得要命,意识反而清醒,只是动都不想动。酸乏的感觉还没退散,她的视线不经心地一掠,稍稍停住。

小狐狸尾巴和发箍。

第79章 破晓缠绵“契爷,求您饶了我。”……

姒飞快地挪开了视线,不小心掠过别的东西,看一眼,她身前顶端就像是又被夹了遍,跟幻觉似的隐痛,不太妙的忆铺天盖地而来。

我靠。

她还不如跟齐晟老宅算了,说不定他在长辈面前能收敛点儿。

浓光清晓,绮梦扶头。

实在是没什么精折腾,沈姒抱着薄毯,昏昏沉沉地陷入梦境。

砰砰砰——

一个小憩直接睡到晌午,阿姨怕她连午饭都错过去,楼来敲门。

“沈小姐,您先起来吃点东西,睡到这个点不吃饭可怎么行,”阿姨按了下遥控器,窗帘自动拉开,“先生快来了,看到又要怪我了。”

明烈的光线一瞬间映亮了室内。

沈姒埋在枕头里,心说起不来是拜你口中的先生赐。

想到这里,她蹭地坐了起来。

“你先出去吧,”沈姒的视线掠过满地狼藉,除了散在地毯的衣衫,还有各种没收起来的难以描绘的东西,她轻咳了声,“我先整理一下。”

卧室的地毯都得换掉了。

阿姨笑了笑,似乎见怪不怪,没当真,默不作声地收拾房间。

沈姒其实没什么气收拾。

她稍微一动,体验异样又微妙,强烈得完全无法忽略。

室内换了新鲜的花束,从荷兰空运过来的暖玉白玫瑰,温润洁白,染了一点绯『色』,气息清淡得发甜。沈姒拢着床单起身,脚下还是发软,无意间低头,发手机下压着一张纸条:

“醒了再涂一遍『药』,我检查。”

齐晟的字一如他本人,疏朗险劲的风格强烈,透纸背,入木三分。

只是最后两个字实在太微妙了。

沈姒脑子里滚完“检查什么”和“怎么检查”后,低头扫了眼,完全控制不住忆,沉默了好半晌。

她忍不住低声骂了他几句,将纸条『揉』成团扔掉,拿过了『药』膏。

全是德文专业医『药』术语,看不懂。

不过猜猜的到这是什么东西,沈姒面红一阵白一阵,又放了去。

温池里早已调好了水温,蒸腾出袅袅的虚白雾气,氤氲了整个空间。沈姒敷了张面膜,边泡澡边玩手机,似漏非漏的柔和秋光从薄纱外透进来。

[周子衿:jms,今天陈渊处理文件的时候,我随手拿了本书,他问我看过没有,我就根据书名随口答了句,“这本书三个火枪手的故,我很喜欢”。为什么他笑了啊?

是不是为他喜欢这本书,觉得遇到我就是遇到了音!]

[许昭意:我看不是,为《三个火枪手》书里有四个□□手。]

[许昭意:除了波托斯、阿多斯和阿拉米斯,还有后来加入的达达尼昂。你老公不容易,居然能忍住不拆穿。]

科普完,许昭意又补了一刀:

[综述,你老公不可能觉得遇到了音,应该是遇到了骗子。]

周子衿有被打击到,良久才发了句“我又不喜欢看小说”,强行挽尊。

沈姒揭掉了面膜,按下语音键,忍不住笑了笑,“没,青青,你这答比起大理寺方丈、中书省书记,还有国子监狱长,根本不算离谱。”

[周子衿: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微笑)。]

胡思『乱』想间,沈姒的视线下撤,隔着潋滟的水光,将自己腿木艮齿印和膝盖跪出来的淤『色』尽收眼底。她手一抖,直接按灭了手机屏幕。

沈姒抬手,手背搭在了眼睛。

兵荒马『乱』的一切记忆和感官体验,全都浸泡在牛『奶』和花瓣里,散干净了。

不过齐晟这个变态确实好欲-

耽搁了两天,才了老宅。

见长到底不好空着手去,虽然齐晟说已经替她备好了,这种假手于人好像显得很不心,沈姒还是自己挑了东西,让司机拿到后备箱。

“带了什么?”齐晟掀了掀眼皮。

“字帖。”沈姒言简意赅。

世纪流落到民间的一本字帖,铁划银勾,堪称绝品。

齐世煊赫,老爷子一世权贵,什么没见过?送东西送个“名贵”好像没有用,能显出“用心”最好。

算得传世孤本的字帖,千金难求,不会让人觉得太沾铜臭气。

“难为你用心。”齐晟拨了下她的下巴,轻轻一哂,微敛的眸光暗了下来,“我还以为你打算继续求我。”

沈姒听完耳根一热。

“你闭嘴。”沈姒想起喊他契爷时,他手指勾着衣料卷入,而后方寸之地全由他摆布。她抄起手包砸了下他,有点气急败坏,“赶紧闭嘴。”

本以为温泉是极限,结果他一次比一次过火,手段和花样越来越多。

《河中石兽》都没有他禽兽。

胡思『乱』想间,沈姒恍然想到之前遇到齐晟二哥时,对方有意无意地点了句,“穿得素净点才好”。虽然不道什么用意,她还是下意识摘了首饰。

秋光如娥,天高云阔。

天幕是纯净的蓝『色』,薄云游弋其间。西城一路明岗暗哨,车辆来往戒严,二四小时有人轮班站岗。确认身份后,对方敬了个礼,一路通行。

车子抵达四合院。

附近还停了几辆京a牌照的车辆,一路要步行走过去,无一例外。

六进四合院布局规整,外势气派,雕

第79章 破晓缠绵“契爷,求您饶了我。”……

龙画凤的屋檐之下悬挂一块匾,书“政和人通”四个大字,影壁勾画了“麟趾呈祥”和“凤凰来仪”,雕刻的飞禽走兽栩栩如生。过了垂花门,内里亭台楼阁交错,两边穿山游廊,古朴又雅致。

一路的景致恢宏而威严。

越往里走环境越幽深而雅致,附近假山隐映,树木已经染了秋『色』,玲珑石叠,流水潺潺,院内培养了名贵而奇异的花卉,自有一番宝气光『色』。

只是太安静了。

偶尔有来往的人,交谈的声音很低,微笑着示意,“三公子。”

过于威严的环境沉寂下来,就显得格外压抑。齐晟察觉到沈姒一路沉默,握紧了她,安抚『性』地捏了捏。

“这么紧张?”

沈姒正要开口,迎面撞一个人。

齐樾正往外走,在两人面前站定,身形挺拔端正,隐约能看见他脖颈脉络起伏。他打量了眼沈姒,将齐晟拦下了,“爷爷就见你一个人。”

这沈姒是真有点紧张了。

不过当着齐樾的面,她不好说什么,只看了齐晟一眼。

“没,”齐晟拍了下她的手腕,漆黑的眼沉静而清明,“时间不会太久,过会儿我再进去。”

沈姒随着齐樾身后的人往里走。

宴客厅内风格古朴,方悬挂了王羲之的真迹,龙跳天门,虎卧凤阙,旁边是八大山人的画,笔墨凝炼沉毅,瓷瓶、屏风、匾额,甚至是房间内的具,一水儿的陈列都是古董。

齐老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她看桌的棋盘,似乎想得出神。

他中山装笔挺,两鬓虽已苍白,多年带兵,气场冷然,不发一言依然让人感到位的深沉和威压,有种睥睨天下的气概,让人望而生畏。

齐晟不在这儿,直接喊“爷爷”沈姒还真怕对方不认同,索『性』折中。

“齐爷爷。”

不道没听到,还是故意冷着她,齐老爷子并没有什么反应。

沈姒等在,并没出声打扰。

不道过了多久,齐老爷子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只一个“你”字,苍老的视线略微顿住,威严的态度似乎缓下来了。

很奇怪的一种视线-

千叶亭外只剩下两个人。

“你还真敢人领来啊?”齐樾下颌微抬,忽然说了句。

“什么意思?”齐晟掀了掀眼皮。

“我就是刚发,你一向喜欢逆着老爷子来,依然能得偿愿。”

齐樾抓了一饵料,慢悠悠地往小湖里抛去,“顺便替爷爷可惜一下,枉费他多年来想替你铺平的路。你不会不道,爷爷更希望你从军从政。”

五颜六『色』的锦鲤蜂拥而至。

“无谓。”齐晟漆黑的眉眼隐在细碎的额发后,看不出什么情绪,嗓音始终平静,“做个富贵闲散人好。”

齐樾扬眉,笑里带了淡淡的谑『色』,“你倒敢跟我说舍得。”

肃冷的秋风穿过,光与影将两人泾渭分明的切割开。

“他留了么多人脉,没提点我跟大哥几分,无非是想留给你。就算你一开始选了从商,他能让你空降。”齐樾慢悠悠地说道,“就连婚一样,当初陶敏玉根本不是他挑的第一首选,手握重权的李,才是他挑的门第。”

他眼底的眸『色』淡了下来,“结果他偏心你,你直接跑到他跟前闹。”

湖水中静影沉璧,抢夺饵料的鱼群聚拢成团,在水下掀起了一个漩涡。

只有一条锦鲤落了单。

它在不远处游来游去,运气好,悠哉悠哉地撞了送到嘴边的饵料。

“想法别么阴暗,二哥,我挨过的罚比你多。”齐晟微眯了下眼,“我在怀疑,小时候天天倒霉是你告的密。你是不是不爽很多年了?”

“你看看我跟大哥犯错,爷爷是什么态度,再看看你闯祸,他是什么反应,”齐樾挑了下眉,“『摸』着自己良心,老三,他偏心的还不够明显?”

齐晟嗓音沉沉地淡嗤了声。

他这个哥哥从不剖心,不管说什么都是三分真七分假,听听就行。

倒没人真这些放在心。

时间没过多久,莫名有种格外缓慢的感觉,齐晟不欲再等。

齐樾一眼看穿了他。

“五分钟不到,你就这么紧张她?”他实在嫌弃,“劝你别掺和。”

察觉到齐晟不搭理自己,他才慢悠悠地补充了句,“好心提醒一下,爷爷以前有个初恋,习惯穿素『色』旗袍。不过为种种原,没娶成。”

齐晟身形顿住,微蹙了下眉,“你次怎么不说明白一点?”

“这种不能太刻意,”齐樾靠了靠围栏,依旧透着股硬朗结实的劲儿,“真存了这种心思,爷爷能看不出来?弄巧成拙就是另一套说法了。”

这的真实『性』有待考究。

毕竟老爷子这样的人,部下守口如瓶,儿女和孙辈不管什么『性』格,在他面前都规规矩矩,就算确有其,恐怕没人敢背后议论传出来。

是齐樾,惯会在这方面下功夫,就是为这『性』子才被送进部队磨练。

“其实爷爷看不沈姒,不要紧。”齐樾懒声补充道,“爷爷一直觉得最像他年轻时候的人是你。

他当年没娶成的初恋成了遗憾,以你想要的人或东西——”

“他说不定真的会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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