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 法袍 |
台湾的律师,出庭要穿法袍。
不是魔兽也不是魔法学校,就是法袍……法律人的袍,底是黑色的,样子有点像学士袍,长度过膝,领口及袖口处缀以其他颜色的布料。原则上律师是白领,法官是蓝领,检察官是紫领,书记官是黑领,公设辩护人是绿领,通译是土黄领。
全丝的材质,出庭时不管内里穿了什么,外头都要规矩穿着,代表庄严及身分,只要上了法庭,大家必须褪去先前的立场,单纯作为法律的代言人,客观公正。
当然,这是理想中的说法。
关于法袍,在台湾律师界有种有趣的传说,就是不能洗,怕把好运洗掉,输掉官司,外加律师的法袍领色是白的,弄至泛黄泛绿(发霉),甚至泛黑(污垢)的都有。陆洐之每回出庭,总会忍不住先瞥一眼对手的领口,以掂斤两。
就他来讲,那完全是无稽之谈。
法庭上本就靠实力说话,谁说得有理,胜利就站谁处,至少陆洐之遇过几个难缠对手,法袍全洁白如新,干净整齐,同样不采信那个莫须有的传闻。
陆洐之爱洁,平时连衬衫有一点儿沾灰都受不了,何况是充满神圣意义的法袍?那在他而言有如战士长年征战用的铠甲,须得好好珍惜维护,光换洗用他就有三件,万万无法忍受伙伴沾尘。
不过他不信,不代表别人也不信。
传闻之所以能成为传闻,正是因为有多数信奉的人存在。
毕竟像陆洐之这样,自信到人神共愤,还不常输官司的,那是少数中的少数。
而显然,乔可南是坚信传言的。
记得小孩儿当年在律训结业后领到法袍,搁在手上足足看了三天,陆洐之哂然,跟他说:「好好珍惜,往后它就是你的伙伴了。」
「嗯!」乔可南点头点很大,其实陆洐之的言下之意是:拜托你,定时清洗……
乔可南一直觉得能穿制服的职业都挺酷,尤其是国家规定的,意义大不相同,对这件袍子,他虽不敢洗,但仍爱护有加,随时随地用防尘套套着,有时在法庭里看到别的律师,从公事包掏出皱得跟咸菜干一样的法袍,那真是……
而在两人「在一起」之后的某天晚上,陆洐之提议:「不如……穿了法袍做吧。」
乔可南一听,差点晕倒。「你你你……你说什么?」
「穿法袍,做。」这事陆洐之想很久了,乔可南有双漂亮好看的腿,法袍长度过膝,倘若不着衣物,单单一件,套在外头,肯定撩人至极。「做爱。」
「你不用强调!」乔可南简直鄙视他。「当初是谁说法袍是伙伴,要好好珍惜,嗄?!」
陆洐之摸了摸下巴,理所当然道:「最亲密的伙伴,用来做最亲密的事。」
乔可南:「……」谁那么倒楣,当你伙伴。
他对陆洐之生不出白莲花的脑袋早已无话可说,遂转身道:「这事你想都别想。」
反正他跟陆洐之辩驳,绝对不会赢,还不如使傲娇大绝,不依到底。
果然陆洐之没法纠缠了,乔可南坚持说不的事,他从来没法、也不舍得勉强。
「好吧,睡了。」他掀被,躺上床,预备睡觉的脸上,却隐隐荡漾着一股失落及惆怅。
看得乔可南实在是……心口有只爪子挠啊挠。
他同样上床,轻轻推了推陆洐之的肩膀。「欸,别这样,不然我穿护士装嘛,医生装?」死道友不死贫道,别人的职业不神圣就是了……「你知道,法袍不能洗,弄脏就麻烦了……」
陆洐之霍地睁眼,黝黑澄亮,乔可南一愣,以为自己「诱惑」奏效,没料男人只是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乖,睡了。」
乔可南:「……」
当真这么想看?连护士装、医生装都无法动摇?
看着陆洐之难掩寂寞的睡脸,乔可南内心坚持的一角,竟微微松动了。(施主,承认吧,根本是你自己想玩!)
过没几天,陆洐之再度赢了官司。
他身上法袍崭洁如新,刚从洗衣店干洗领回,尚未穿过,相比之下,对手的领口早已泛黄,几块黑黑灰灰的霉斑沾在上头,在法官宣判结果之际,陆洐之得意心想:不能洗?不洗有比较强吗?哼!
他回到事务所,脸上表情一点儿没官司胜利的喜悦,他进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秘书小姐送上咖啡,看老板一刻不得闲,一回来便马不停蹄投入工作,不禁心生佩服。
实际上……拍卖的问与答上。
Lxxxxxx:你们护士装的尺寸最大做到多大?
卖家:L,一百七十公分以下女性皆可穿着。
Lxxxxxx:太小了。
卖家:再大的没有,可能要订制了。
Lxxxxxx:好,我订制两套,另外再加两套医生装。
卖家:那先跟您收取费用,一共四套,XXXXX元,感谢惠顾,另外附赠识别证,添加真实性。对了,还有女警、空姐制服,要不要一并参考看看?
……
陆洐之终于体会了一把何谓购物的快感。
他虽定期购买行头,但一般都不是真正因喜好而买,纯粹是他注重外表形象,必须维持。
总之在花钱如流水地订制了好几套角色扮演装以后,陆大律师心情转好,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虽面无表情,但气压粉红,小花一朵接一朵。秘书小姐见状,心想大抵是哪件案子又成了,而且是桩很大很大的案子……
陆洐之:「对了,Lisa。」
秘书小姐:「是。」
陆洐之正色道:「这几天帮我注意快递。」
秘书小姐:「好的。」肯定是哪件案子的快急件吧……
※
当晚八点,陆洐之回到家。
最近为手上案件三天没回家,今天下午开了一点小差是真的,手上有要紧事处理也是真的,乔可南在简讯上说已经吃饱,他便简单吃了些东西才回来。
一进家门,难得地乔可南没在客厅看电视——自从他搬来,那台六十几寸的电视俨然变成乔可南的专属之物,有时陆洐之都忍不住怀疑,青年根本是为了电视,才答应同居……
「亲爱的?」他朝屋里喊了一声。奇怪怎样肉麻诡异的称呼,他通通唤得出口,唯独名字,居然会令快四十的陆大律师感到非常微妙的……别扭及害羞。
不过好在,乔可南似乎也不怎习惯被人喊名字,倒没逼他非用不可。
「出去了?」陆洐之迷惑,他走往房间,里头一片漆黑,把灯摁开,赫然发觉床铺上一块不明隆起,吓了一跳。「亲爱的?」
「……嗯。」乔可南把头微微探出,在白光底下,脸色红润得惊人。
陆洐之一惊。「怎么,感冒了?」
他扔下手提包,连忙上前,半个人坐上床沿。
乔可南摇摇头。
陆洐之坚持要探他温度,乔可南脸红红,握住他的手,泄出一句:「我觉得很奇怪……」
「嗯?」
乔可南抿了抿嘴,用一种豁出去的姿态,把棉被掀开。
陆洐之定睛一瞧,眼眸随即热了。「宝贝……」
那原先仅用在床笫间的称呼一出,乔可南连耳根子都红了。「你别笑我……」
唉,说真的什么护士装医生装兔兔装吧啦吧啦装,他压根儿不在意,唯独这件……法袍,竟令他觉得好像比剥光了还可耻。
他全身上下就只靠那件黑色的长袍掩盖,丝质缎面的布料在灯光反射下,波光荡漾,本该是庄严神圣的打扮,却在里头不着寸缕的情况下,淫靡至极,开低的襟口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以及隐隐起伏的事业线,及膝的下摆底下,则是一双光洁漂亮、紧致有力的腿。
陆洐之扶额低叹:「真是够了……」
乔可南:「?」
陆洐之苦笑。心想:我够爱你了,再爱都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男人伸手,从那人膝盖处,一路触摸至他大腿根部,碰触到青年柔软卷曲的体毛,不禁扬眉。
「连内裤都没穿?」问罢,他手一滑,握住了情人尚处于柔软状态的性器。
乔可南呜咽一声,道:「反、反正都要脱……」
你这时倒是很放得开啊。
陆洐之好气又好笑,一手撸着青年的肉根,一手从他领口处探入,准确无误地拧住了乔可南胸前那颗枢纽。
乔可南乳头敏感,最禁不起这般撩弄,整个腰都麻了。「你、你等……」他阻止陆洐之在下头抚弄的手。「不行……会弄脏……不能洗……」他只是穿给他看,打算脱了再做啊!
「辩方律师,尚未轮到你发言。」
乔可南:「!」
陆洐之扯掉自个儿的领带,俐落绑住爱人的手,亲了亲他的嘴。「听说袍子不能洗对吧?怕洗掉好运。那么……就别洗吧,或许混了咱俩的基因,你穿了它,更能无往不利……」
乔可南简直欲哭无泪:你当谁的耻度都跟你一样大吗?
他用被绑住的双手推了推男人。「你……让我先脱……」
陆洐之一笑。「好。」
乔可南松了口气,没料男人下一句话竟是——「等你把这件袍子彻底射满以后。」
说罢,他撩起青年身上的法袍下摆,扯开他的腿,俯身低头,一口含住了被揉到半硬的性器。
乔可南一下子没力了。
「哼啊……」他低吟,陆洐之嘴巴的功夫,从来不是盖的,不只在法庭上很行,在床上更行。好吧,口交不用论地点,总之,随便怎样就是行。
「嗯……」乔可南咬住绑在手腕上的领带,下身包覆在软热湿润的黏膜里,男人嘴唇收束,迅速地咽至肉棒根处,再慢慢吐出,含住茎头,舔弄精口,乔可南马眼发酸,腰肢弓起,难耐情欲,不由自主地配合节奏,晃动起来。
陆洐之很满意恋人坦率的反应。他吞了一会,吐出肉根,从龟头到囊袋,悉心舔吮。
乔可南手被绑住,无法找到施力点,只能胡乱地揪住法袍下摆。
男人手握着他的肉枪,一边套弄,一边轻咬乔可南大腿内侧,那儿皮肉致嫩,特别敏感,青年果不其然狠狠颤动了一下。
陆洐之挑弄他湿润的精眼,再一路舔至臀缝,剥开肉瓣,看见了那处私秘诱人的窄穴。
他在皱折外舔了舔,意外那儿柔软异常,括约肌十分听话地张合,陆洐之扬眉,探进一根手指,意外惊觉里头湿软的程度,不禁看向恋人:「扩张过了?」
「……嗯。」乔可南羞耻地点点头,陆洐之三天没回家了,何况他想要这男人的事,从来就不是秘密。他咕哝:「有备无患嘛……」
「好个有备无患。」陆洐之赞赏。「家有贤妻,夫复何求?」
说罢,他抬身,准备脱衣服。
乔可南阻止。「别……别脱。」
「哦?」陆洐之停下动作,看了眼满脸通红的青年,一下子懂了。「你喜欢我穿着西装干你,对不对?」
「……」乔可南没承认,但心虚下瞟的眼神,多少代表了默认。
男人穿西装的样子,太性感称头,裸身的时候很迷人,但穿着衣服发情的时候,那种衣冠禽兽的气场,完全能令乔可南情动。反正自己都穿法袍给他看了,要他穿着西装,不过分吧?
「好,我们都别脱。」陆洐之掐了他乳粒一把,拉下西装裤链,扯下内裤,掏出胀硬的性具。
真的是……衣冠禽兽。
乔可南咽了咽口水,直视男人粗大硕硬的物事,茎身饱满,略微弯曲,顶部已有些许湿润,他瞧了一会,很自动地移动身躯,将头搁到男人的性具面前,双手握住茎根,探舌舔弄。
「宝贝……」乔可南的口活本来就行,两人交往以后,更是行上加行,完全掌握住他的弱点和喜好,偶尔几次还能含吞到底。
陆洐之以前认为换床伴才刺激,现在觉得……蠢毙了,爱你且愿意了解你所有快欲之处,并且倾尽自己,不吝付出及接纳的人,一生一个就够了。
很够了。
乔可南专注地舔,把他整根阳具用湿了,偶尔扬眸,乌亮晶润的眼,由下往上,勾人地瞅他。
法袍襟口开得很大,大得由陆洐之这个角度,完全看尽美好风光,青年浅褐色的乳尖挺立,若隐若现,白皙的胸膛隐隐泛红,蒸腾着情欲的水气。
「可以了……」陆洐之示意,青年一下子懂了。
他亲亲男人饱胀的龟肉,调整姿势,往后仰躺,陆洐之弯身,揽过他的腰,手里丝绸柔滑的触感完全比不上青年坚润的肌肤。两人四目相对,下身贴合,陆洐之一手将他被缚住的双手举高,摁在床头,一手撩起法袍下摆,握住自己的肉具,朝爱人柔软的穴口里送。
「嗯啊……」尽管事先做了扩张,但一开始承接,多少有点辛苦。
那儿毕竟不是接受用的器官,然很奇妙,上头在造育男人的时候,偏偏在那处设置了前列腺,令他们得以用这样的方式,从对方身上获取快慰。
两人一边接吻,一边缓慢地相合。
陆洐之整根没入,沉甸甸的囊袋挂在青年穴口外,粗硬的毛发蹭着他敏感的周边肌肉,他亲了亲乔可南汗湿的额,使劲抽送,挑眉询问:「我亲爱的律师,法条生疏了没?」
老天!乔可南脑里马上浮现他们刚成为炮友那时,陆洐之老爱从他身后干他,然后要他喘不成声地背法条,简直变态中的变态!
「你、你别……哈啊……」
陆洐之一记深深顶入,狠狠擦过青年敏感的内部,遏止了乔可南的抗议之语。
陆洐之:「来,刑法第三一〇条?」
乔可南咬牙。「你……嗯啊……你去死!」
「错了,你这样违反三〇九……嗯,不对,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不算公然侮辱。噢,轻点,你夹痛我了……辩方律师,你怎可以攻击法官,嗯?」
什么跟什么啦!
……
最后那件法袍还是溅上了两人的基因,至于谁的子孙多点,乔可南真是不想算了。
陆洐之很享受恋人憋不住,终于射在上头的淫荡模样,同样在爱人身体里泄了精,甚至拿那件袍子在湿漉的穴口处揩了揩。
乔可南被做到浑身无力,压根儿没法反抗。
事后袍子被脱下,陆洐之抱他到浴室清洗,男人近几年臂力渐强,抱着乔可南这个一七八公分的大男人,竟能行走自如,乔可南学他锻炼,最近也能抱得起他,两人在近似倒错的公主抱下,接了个很长久的吻。
不过陆洐之样子超别扭,他不是把乔可南当女的,纯粹只是认定在各方面,自己都必须比情人强悍几分。
这样才能为他遮风挡雨,护住一切危害。
乔可南倒是无所谓,年长的情人靠这种方式守护两人,或说在寻求付出较多的安全感,他喜欢就让他去,只是心底默默存了念头:将来有天,你抱不动我,换我抱你。(当然不会是反攻……)
扶持扶持,一手一夫,不正是这么一回事?
两人进了浴室,乔可南哼哼唧唧,陆洐之帮他洗头,问:「不高兴?」
「没有。」法袍是他自己甘愿穿上的,最后这样那样怪不了别人,这方面乔可南一向很看得清。
陆洐之:「那只是个传说,事前功夫做好了,能不能赢,靠的是实力。」
这点乔可南也知道,人生在世,最不可靠的就是运气。
脏了就脏了呗!换个角度想,或许洗了,还能洗去霉运。
不过……
「那件袍子不是我的。」他嗫嚅道。
陆洐之挑眉。「嗯?」
乔可南:「是你的。」说到底,他还是很怕弄脏自己的袍子啊……
陆洐之沉默,用满是洗发泡的手,拧了拧情人的鼻子。「啧!难怪,你憋得要死最后还不是痛快地射了。」
乔可南心想:是你逼我射的,我好歹很有诚意地忍过了。
陆洐之无所谓,他的袍子有三件,而且本来就会洗。
只是……「是我的?」
乔可南:「嗯……」
陆洐之勾唇一笑。「那或许,我也该信一次传说。」
乔可南瞪眼哀嚎:「别吧!」
※
陆洐之当然没真穿那件法袍出庭。
乔可南完全不敢和他的耻力抗衡,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不好这么小就让人家抛头露面,只好表示袍子留下来,咱们往后再一起玩,行不?
这话讲得他满嘴鲜血,当真是割地又赔款了。
陆洐之答应了。(废话……)
接着,男人订制的角色扮演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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