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下)自学的

谢桥洗完澡,祝琇莹已经睡了,他擦着头发走到纪真宜房门口。

纪真宜头发吹得半干,毛毛躁躁像朵蒲公英一样蓬蓬的乱翘着,正盘腿坐在床上戴着耳机和董元柏连麦打手游,“你们宿舍这么晚还不睡啊?别人不嫌你吵?”

“你好意思说,来这么晚,我现在躲在厕所舍命陪君子呢,冻死爸爸了。”

纪真宜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平常不也这个点?今天我可连夜宵都没吃。”

谢桥蹙起眉,每天回家看着困恹恹的,竟然还有精神和人打游戏?

谢桥走过去,明知故问,“你在干什么?”

战况胶着,纪真宜忙得甚至没时间看他,“打游戏。”

谢桥坐在他床沿,探头看了看他手机屏幕,“我也想玩。”

纪真宜惊异地看他一眼,“你会玩吗?”

上次瘦猴问他谢桥会不会玩游戏,他虽然随口胡诌说会玩,但其实他心里觉得谢桥这么正经的人,该是不会花无谓的时间在游戏上的。

谢桥没玩过这款手游,但看纪真宜操作觉得也不如何难,“会。”

纪真宜又埋头打游戏去了,“好好好,明天带你玩。”

谢桥看他盯着手机屏幕心无旁骛和人连麦笑闹的样子,又有些不忿,凑过去在他颊边亲了一下。

纪真宜眼珠圆溜溜的,“嘶——干嘛?”

谢桥不管不顾地亲他。

于是,抖抖索索靠着厕所隔间门冷得夹腿站着的董元柏一头雾水地听纪真宜在那,“等一下,别闹,痒,真的,啊——”

谢桥在他沾着湿气的侧颈浅浅咬了一口,纪真宜努力往后仰,支起胳膊肘勉强把他隔开,对着耳机的麦说,“我下了我下了,不玩了,你别待在厕所了,早睡。”

他刚退出来,谢桥就亲过来了,直接压着亲过来的,纪真宜被他扑到床上。谢桥刚刷完牙,口里还股清新微辣的薄荷味,颗颗牙齿都干净,勾缠的舌在两张仿佛胶合的薄唇间隐隐显现,水声啧啧。

谢桥的吻太缠人,一但亲上就轻易不松,湿热的长吻让纪真宜舌根发酸,吞咽不及的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滴。他喉头难耐地动了动,伸手抵在谢桥肩上,竭力把舌头从谢桥嘴里拽回来,谢桥不悦在他下唇咬了一口。

“嘶——怎么又咬人!”

谢桥看着他,不讲话。

纪真宜坐起身,十分自作聪明地捋了捋,“哦,怪不得今天去接我呢,原来是想打炮啊。”他笑着,手伸到下边隔着裤子摸谢桥隆起的腿间,很阔气,“好吧,看在你去接我的份上,让你爽。”

谢桥权衡半秒,“那我明天还去接你。”

一石二鸟,既能亲热还能顺理成章去画室接人。

纪真宜有点为难,“明天也想做啊?”

“有点。”谢桥略一思量,“我天天去接你。”

纪真宜脸都苦了,“你天天这样,我肾哪受得住啊!”

谢桥的手伸进他衣服里,摸摸他后腰,隔空鼓励了一下他的肾。手贴着就不收回来了,另一只手环过去,圈住纪真宜的腰,他用一双注满星斗的眼睛注视着他,眉峰如山峦挺秀,“好吗?”

妈的,真帅。

纪真宜眼珠往旁边溜,很有原则,“我们好好道理,别用脸谈判行吗?”

谢桥用脸跟他讲道理。

纪真宜的原则垂死挣扎,“小桥,我们不能玩物丧志……”

“小桥你学坏了。”

“别这样,高三了高三了!”

他到最后把眼睛都闭住了。

谢桥看他紧紧闭着眼睛,视死如归的样子,很轻地笑了一声,身体慢慢朝他倾过去,嘴唇贴在他耳边,说出来的话黏黏糊糊像在舔他耳窝,“我想,好吗?”

“我给你削炭笔。”

“好吗?”

纪真宜半边身子都让他讲酥了。

妈的,到底谁教他的?

他对自己十分恨铁不成钢地睁开眼,对上谢桥璨若寒星的眼睛,差点又溺进去,“看你今天表现了。”

谢桥得逞地重新吻住他,这次学乖了,含着嘴唇啜吸一会儿就放开,过一会儿又去吃他舌头。纪真宜从善如流地把他裤子里藏着的性器拎出来,握在手心不紧不慢地上下滑动,懈怠地迎合谢桥已经克制许多却仍然黏糊糊的亲吻。

“小桥是不是长高了?”纪真宜上下撸着谢桥的阴茎,在接吻的间隙说话,“之前我还能到你鼻子那,现在都只到嘴这了。”

谢桥嫌他接吻不专心,又把他舌头吸进自己嘴里,舔他的牙齿。纪真宜被亲得眼神迷蒙,唇上沾满水光,接着刚才的话题说,“站着亲嘴脖子都得酸。”

谢桥撩进他衣服里,掌心在他光裸单薄的后背游走着,密密麻麻从他下巴吻到耳畔,声线低沉饱满,“抱起来亲。”

纪真宜扬起头,方便他亲到脖子,掂掂手里那根东西,“这根也大不少,这么大,以后就不给你含了。”

也就一个多月没做,能大到哪去?

纪真宜以身试法,差点被插裂的穴口告诉他确实大了不少,谢桥躺在床上,拧着纪真宜两颗被玩得深红充血的乳头,看他谨慎又胆虚地坐下来。

纪真宜岔着腿,扶着谢桥暴涨的性器慢慢插进自己身体里,一直插到底,只觉得屁股被一根火粗狰狞的东西撑得满满当当。他微微仰起头,蹙着眉小声哼吟起来,像埋怨,“小桥,你涨死我了。”

他怀疑自己肠子里那些弯曲皱褶都被这根大东西撑平了,好久没弄过,体内异物的侵入感格外鲜明,肠壁涨得火辣辣的,适应了半天也不敢贸然动一下。

谢桥等得有些急了,他被紧缩的内襞嘬得蠢蠢欲动,试探性的绷着腰往上顶了几下,纪真宜在小小的惊呼中立马被颠了起来,“别动别动,我自己来。”

他勉力支起两条腿,提着腰打转似的小幅度摆动臀胯,让那根肉棒在他穴里缓缓搅动。突然提着屁股,只含半根,自虐似的一鼓作气坐下去,只这一下正中穴心。

纪真宜手撑在谢桥腹部,仰着脖子浑身剧烈颤抖,这一下就差点要了他的命,又痛又爽,头皮发麻,穴肉绞得谢桥直吸气。却也让纪真宜吃到了甜头,勤快地撅着屁股,含着那个东西起起落落,起先还慢,越来越快,最开始的惧怕成了数十倍的欢愉。

骑乘好在受位占主导,进得又深,大龟头直直捅进身体,破开湿滑的肠肉,像要把他操穿了。谢桥看着他在自己身上发骚,旁若无人俨然已经把他当作一根按摩棒,“嗯嗯啊啊”地颠着,屁股上两团白肉被撞得乱晃。

谢桥虽然被夹得非常舒快,却也不甘被动,他等待着。在纪真宜坐下来的那一瞬间,绷起腰狠狠顶了上去。猝不及防的尖锐快感像一根从脚底扎进来的针直蹿头皮,过后是层层散开的酥麻,一线白浊从纪真宜铃口抛出来,就这么射了。

被溅了一身的谢桥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快,纪真宜一射完就没劲了,眼神痴滞回味无穷地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蹲坐在谢桥胯上细细抖着。

谢桥重新占领先机,他掰开纪真宜两瓣肉感十足的屁股,看见自己那根东西残忍地撑满肛周一圈的褶皱,深深插进他身体里。他一颠一颠地把纪真宜抛起来,凭着性子肆无忌惮地干他,坚硕的龟头暴插直捣要把他穴里的骚点都碾烂了。

纪真宜被他顶得浑身乱颤,在欲望死了又活了,浮浮沉沉,还没干的发根又汗透了,整个人朦朦胧胧被颠出了眼泪,他咽了几下口水,无助地,“小桥,小桥……”

谢桥钳着他的腰,换了个姿势,把纪真宜压在身下,自己骑在他身上,又将他两条细白柔腻的腿捞进臂弯里,把他摆成一个任人鱼肉的姿势,疯狂震腰,插得纪真宜逃无可逃。

纪真宜屋子和祝琇莹隔得近,不敢出声,边挨操还得边捂住自己的嘴,关了灯的屋子里只剩肉体相撞时沉重的闷响和他极力捂住嘴也遮不住的爽到极致的泣音。

谢桥真厉害,把他脑子都干空了,什么都忘记了,这样真好,真快活。

这个世界空空如也,只有一根在他身体里进出肆虐的性器,和有一具汗津津的覆在他身上不断耕耘的精瘦躯体,他勾住谢桥的脖子把他拽下来,口水滴答来了一个肮脏又漫长的湿吻。

他要射了,充血的阴茎在小腹上一弹一弹,眼看着就要被操出精了,被一把握住了命根子,谢桥的大拇指堵住了他蓄势待发的马眼。

他眼睛一下染得通红,脑袋抵在床头,被干得肩部以下全部都上弓起来,“小桥,放开放开……要射……”

床单都被他攥得起皱,谢桥在床上大多数时候沉默,做前戏的时候黏糊一点,可衣服一解,丝毫不复平常的清俊矜贵,更加没有纪真宜眼里独见的可爱。

他具有性爱里男人该有的一切,强悍、炽热、精瘦、性感,散发着迷人而阴鸷的征服欲。才不管纪真宜说什么,他沉默而发狠地干着他,干得纪真宜屁股通红,屁眼肿胀,整个人翻来覆去像一条掉进油锅的鱼。

两人都干出了一身热汗,纪真宜咬着自己小臂,两条抖得不成样子,臀间湿得一塌糊涂。谢桥阴囊拍在穴口激起一阵水响,他俯下身去,“床被你弄脏了。”

被操得失神的纪真宜这会儿才恢复点意识,他想坐起来,却像被谢桥钉死了一样动弹不得,神态慌急,“不行,我妈要……咳,要发现的。”

谢桥借势说,“那换个姿势。”

他把纪真宜捞起来放下床,一手掐住他阴茎一手搂住他腰,操着他往前走。谢桥的阴茎长得十分招人,粗长尺寸自不用说,重点在性器前端上翘,冠头昂硕,沉甸甸赤棱棱一根,按着骚点操能把人活活干死。

纪真宜半路上就崩溃了,两膝打颤,屁股被插得发酸发涨,他掐住谢桥的手臂,一个劲的摇头,哀哀切切眼泪直流。

谢桥只得把他抱到书桌那去,纪真宜撑着书桌,一张脸仿佛浸在水里,泪眼涟涟,嘴唇滴红,双腿被撞得颤颤不止,用那种垂死的哀鸣边偏过头和谢桥接吻边低低地哭,“我死了,呜,我被操死了,不要了……”他身前的阴茎硬得笔直,一晃一晃地滴水,“操死我吧,我被操死了,我被小桥的大鸡巴操死了……”

谢桥爱他这样肆无忌惮、寡廉鲜耻的放荡,又怕他叫得太过忘乎所以让祝琇莹听见,两指插进他嘴里,绕着他舌尖打转。

纪真宜口腔滑嫩至极,过于丰沛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滴,他像含阴茎一样含着谢桥两根手指,用力吮吸,舌头搔缠他指尖,双颊都陷下去,一个字也不说,半掩半阖的湿润眼底全是干死我。

骚俏又迷人,像个婊子。

谢桥抽出两根被嘬得津水涟涟的手指,掐住他两腮,嘴唇贴着他薄薄的发红的耳骨,说话时热气氲灼,“准备好,我要干你了。”

好像之前都是干假的。

纪真宜还没回过味来,就被按着小腹一阵狂插猛顶,龟头碾着肠肉大开大合地往骚心夯,肚子都要被那股直捣黄龙的蛮力顶穿了。所有技巧都被谢桥丢到九霄云外了,就往深里操,就往穴心干,髋骨装得屁股啪啪响。纪真宜阴茎疼得麻涨不堪,他两手紧攥成拳,“求、求求你,放开,烂了!”

纪真宜吸着屁股,被操得两腿一抖一抖的像是抽搐,泛白的水沫顺着腿根淫糜地往下流,穴里剧烈收缩像女人的阴道高潮,谢桥的手刚移开,他就喷精了。

真的是喷的。

他被谢桥那疾风骤雨般的猛插干得精关失守,龟头死涨,精水一波波塞在铃口,陡然一松,一股脑地全喷出来了。与此同时,手臂不受控制地一扫,将桌上一排小玩意全拂到地上。

咚咚当当。

纪真宜射完整个人都瘫下去了,谢桥都没来得及捞住他,半软的阴茎从他通红的穴眼脱出来,粗硬狰狞沾满了湿黏黏的穴水。

纪真宜无力地双膝跪地,皮肉被干得红软,两肩都是谢桥的牙印。他动了起来,小臂撑地滑稽的往前爬,干瘦的手在那一堆掉下来的杂物里慌乱地摸索着,呼吸喘急,终于触到了贝壳糙冷的壳旋,又在黑暗中靠着触摸反复确认贝壳完好无损,才像握着救命法宝一样把它抵在额前。

谢桥站在他脚边,看他四肢蜷着像只蜕皮的虫一样团在地上,不知怎么,一眼也不想看见,把头偏了过去。

纪真宜肛口被干得通红发肿,像被谢桥胯下那条肉蟒凿出一个洞。等性爱带来的热潮逐渐从皮肤上消散,才如梦初醒般坐起来,他看着谢桥,眼里还是那种被干傻了的痴迷与淫乱。

谢桥问他,“不冷吗?”

地板上不冷吗?

“不冷。”纪真宜很自觉地去含他垂软的阴茎,咕叽咕叽,顶得嘴都变了形,含糊不清地说,“被你干得一身汗。”

谢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性爱的暴戾在他眼里再次聚拢,他掐住纪真宜两颊抬起他下巴,把已经全勃的阴茎从他嘴里抽出来,“我表现好吗?”

纪真宜笑起来,嘴上全是腥膻水亮的精水,没心没肺的发骚,“小桥表现真好,你不干我我都得求你干我。”

于是谢桥又干了他一次,弄完都两点多了,纪真宜一动不动瘫在床上,双腿岔着直抖,谢桥压在他背上,两颗头挨在一块儿,舌吻了一会儿,互相吃了点口水。

纪真宜缓过来,“哪学这么多坏招啊?”

谢桥刚发泄完,也还正是缱绻的时候,下巴磕在他肩上,坦荡地和他咬耳朵,声线沙沙懒懒的,“网上学的。”

啧啧啧,网络真是柄双刃剑。

纪真宜心下一动,故意要臊他,“这么会撒娇也是网上学的?”

他以为谢桥肯定不承认自己撒娇的,结果谢桥在他后肩又咬了一口,带点清朗的笑意,“自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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