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吃得苦中苦,迎娶美公主

纪真宜早上醒来,竟然收到谢桥一条微信,是个答案链接,“被仙人球扎了怎么办?“

顿时又乐得在床上滚了两滚。

G行的宣传片原本已经完工了,刘名亮联系说要再加一个高空运动镜头,从广场一直到银行大厦。

因为就一个镜头,瘦猴没去,纪真宜独自去的。但当天风比较大,无人机拍出的镜头很晃荡,耽误了些时间,拍完已经四点多了,他想着谢桥也该下班了。

在银行大厦一楼坐着吃青口梅,一直等到六点,才见谢桥从电梯里出来,还是清冷漂亮的一张脸,低着头理袖扣,一众人里俊美得矫矫不群。

纪真宜不自觉也把衣服整理了一下,“谢总!”他迎过去,“腿今天怎么样?你换了新手机啊?”

谢桥很冷静地觑着他,纪真宜昨晚的吻和那句我要追你好像没给他带来任何影响,“你来做什么?”

纪真宜说,“来接你啊。”

“接我?”

纪真宜觉得他心情好像不错,跟着笑起来,眼尾弯弯翘翘,“谢总,我以后都来接你吧?”

谢桥漫不经心地用余光打量他。

纪真宜拍着胸脯,把话说得很满,“你放心我一定每天都来!”

第二天就失策了,他和孙中被派去下级县拍塌方引起的事故,跟施救队员一起跑上跑下,弄得满身都是土,原本要五点回市里,结果七点还没在山上找着信号。

一直到八点才打着手电筒下山,他心想完了完了。

背着堆器材到处找信号,气喘吁吁给谢桥拨过去,“谢总你下班了吗,我今天、今天可能不能去接你了……”

电话直接挂了。

纪真宜蔫了。

孙中开着台里的车很够意思地把他送到了小区门口,纪真宜和他挥手告别,都十一点了。他颓丧地去坐电梯,脚步沉重,一眼看见等在电梯前的谢桥。

谢桥西服拿在手里,单穿件黑衬衫,袖子挽起露出截精瘦的小臂,左手腕上戴着块表,沉郁挺拔,听见纪真宜一路小跑过来,仍目不斜视。

纪真宜率先打了招呼,好巧啊,谢总。

谢桥没理会。

纪真宜重整旗鼓,谢总,今晚工作很多吗?你怎么也这么晚回来?

谢桥略作思量,似有似无地瞥了他一眼,打了个哑谜,“我在上,他在下,他不动,我不动,我一动他就痛,他出水我高兴。”他看着纪真宜,眉眼英佻,“你说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纪真宜的心沉沉地降下去,能出水了不起啊?

“你说你要追我。”谢桥说,脸上是一种淡漠的讽刺,“我看起来很好追吗?你这么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追。”

纪真宜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我没有。”

谢桥置若罔闻,声线清朗,“你说话当过真吗?你又跟我开玩笑啊?”

电梯叮地一声,谢桥走了出去。

纪真宜背着一堆死重的摄影器材瘦骨伶仃地站在原地,衣服被带子勒得皱巴巴。

他也觉得自己很不好,昨天把话说得那么满,今天就做不到。

何况他还前科累累。

谢桥半夜还在书房办公,纪真宜现磨了杯咖啡,特地拉了花送过去,也没捞着句好话。

回到房间给罗总打电话,申请这段时间只接市内新闻。

纪真宜挂了电话就郁卒地瘫在床上,前天他还因为窃取了谢桥一个吻喜不自胜,今天就为了谢桥两句话抓心挠肺。

打开iPad看电影,视频软件自动播放了《夺命三头鲨》。

他蹲在地板上抽烟,一根一根燃尽。

他又开始反省,从再遇谢桥开始。

这是第八年,谢桥出国的第五年,红绳断在今年三月,又来到一个新的夏天。

太巧了,和谢桥重逢的时间点来得太巧了,谢桥最开始那样主动,他抱着某种朦胧又自己都觉得无稽的妄想——谢桥在等他。

自作多情被现实无情戳破确实有点叫人无地自容。

他之前总跟谢桥说,小桥你别等我。但其实他心底里短暂地卑劣地自私地希望过,小桥你等等我。

当然谢桥不等他才是情理之中,他也没真的奢望谢桥等他。

他摸不透现在的谢桥,他不知道谢桥想干什么,可他偏偏又喜欢谢桥,像他刚才电话里和总监说的那样,特别特别特别喜欢。

也没有谁规定过,他喜欢上谢桥,谢桥就一定要喜欢他。

追人嘛,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他闭上眼给自己打气,加油,纪真宜!

吃得苦中苦,迎娶美公主!

第二天一早,谢桥出门时跟他说,“你要追我是你的事,我可不等你。”

“好,你放心,我跑着追。”

说是这么说,但纪真宜从没追过人,好似已然黔驴技穷,追谢桥他当然还斗志昂扬,可是怎么对症下药呢?

他之前的行动全都太草率了,冒冒失失很不得体,耍小聪明约谢桥去看话剧,结果自己给走错了场,夸下海口要天天接人,第二天就食言而肥。

谢桥显然不如何信任他,还是得徐徐图之。

谢桥开始应酬了,据银行的人说,那些高管基本没有十二点前回家的。谢桥不怎么喜欢应酬,除非是和政府对接的项目,实在难以推脱。

纪真宜终于说到做到,开始兼任谢桥的司机。谢桥在里面应酬,他在车里等,闲暇时间长了就胡思乱想,普通饭局还好,私人会所他难免要想着谢桥会不会被带着进行些什么淫秽活动。

还好是他杞人忧天,谢桥每回出来都清风霁月。其他人都是被架走的,谢桥西装搭在手腕上,脸上有层醉酒的薄红,戴着眼镜,步伐沉稳地走过来。

纪真宜连忙把准备好的温牛奶递过去,“难受吗?”

谢桥坐进后座,摘了眼镜,按着眉心“嗯”一声,把奶喝了。

路程稍短,纪真宜就和他说话,谢桥应得比较少,纪真宜经常以为他没听,可他偶尔说个东西卡壳了,谢桥又冷不丁出声提醒他。

有时候车程稍微长些,谢桥会在车上眯一会儿。睡得沉了,到了楼下都不察觉,纪真宜也舍不得叫醒他。

他透过内视镜看见谢桥仰头睡了,睫羽在挺直的鼻梁两侧覆出安谧的阴影,肤色皙白,薄唇微翘,因为睡前喝了杯奶的关系,整个车里都好像被睡得奶呼呼的。

多可爱。

他不知道和谢桥接触的其他人会不会觉得他可爱,不管别人怎么想,纪真宜觉得他太可爱了,无论当初还是现在。他想,谢桥一定还是又甜又可爱的,之所以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那是他不够好,谢桥不愿意让他看到。

他绞尽脑汁想一个合适的甜点来形容此时的谢桥,都觉得远远不够。

如果硬要说一个的话,勉强是个冰激凌,看着清凌凌的很漂亮,亲上去才知道,好甜。

谢桥怎么能喝酒呢?

他明明就该喝奶的。

纪真宜看着内视镜,无声笑起来。

进入社会的生活匆匆碌碌,日复一日地倥偬奔波,流景骎骎,他在这种望不到尽头的庸碌里,终于一头撞到端着咖啡的谢桥身上。

纪真宜抬头见到他的那瞬间,明明白白地觉得,自己等一刻已经等了太久了

作话:请大家都从三十八章重新开始看,情节换了

下章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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