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虚幻
【？？？？】
【啊啊啊啊啊？！】
【预言师、俞晓、反派？！】
【艹啊啊啊啊啊！】
变成彩色的漫画上, 评论的弹幕不断浮现。
【一个白月光，一个堪称圣人的角色，特么的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我的笨蛋美人, 突然变得邪魅狂狷了屮！】
【那黑格所作的一切，全都是没有意义的啊！】
【预言师杀死了那只猫, 而后和一鸣说它离开了, 他们找不到了。】
【救命，那俞晓现在是想连黑格一起杀吗？】
【我是砧板吗？到头来黑格年少时的那道光也特么是假的, 都是假的，他什么都没有！】
【黑格年少时唯一的光现在要杀他！】
【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空旷的空间之中个别地板有不同的儿童画, 好似纯真的游戏园。
稚嫩的笔触, 却蕴含着无限杀机。
这是SS阶异能者的领域, 在领域内自行一套规则。这是俞晓的领域, 是他的领地。
领域主人的地位无限高，就算是同为SS阶的临染也要受制在规则之内。
等级压制下, 一切与空间有关的领域型异能都无法使用包括瞬移。
已经被利刺穿过的地砖画着俄罗斯方块的图画，周边亮着蓝色的光。领域内尖刺和利刃组成的‘方块’不断下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此之中快速躲避。
方块却紧跟着那道身影，就像那是指引它们的降落的标记。
而俞晓是这场游戏的玩家，控制着方块降落的地点, 紧跟着那个‘标记’。
这是领域内的规则, 是无法躲避的杀机, 是来自SS阶的强大力量。
躲不开的。
具现的长刀刺入地面, 黑发青年在无法躲避的攻击之中寻求生机。
边缘锐利的俄罗斯方块刺入地面，激起尘埃, 下一个画面中黑发青年抬手, 拂过自己受伤的左肩。鲜红的颜色透过指缝, 染红了白皙的指尖。
画面中血珠在空中飘浮。
而那双显得冷静至极的双目，却隔着锋利的刀刃，遥遥看向高台上的看客。
撕破了虚伪的假面，用真实的姿态，将痛苦和挣扎、将他亲手降下的苦难视作玩乐的那个人。
【天啊这真的是俞晓宝贝吗？】
【现在还叫宝贝？叫得出口？！】
【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黑格把他当做救赎，为了他走上复仇的道路，所以到头来全部都是错？】
【这是开玩笑的对吧？告诉我这是在开玩笑！预言师！霜不言！】
领域内的攻击仍然在继续，躲避只能在攻击落地的瞬间。
而画面上领域的主人露出侧脸，则沉思似的，一边玩着属于他的游戏，一边说着：“我哪里露馅了？是我之前在你面前不是用这种方式相处吗？确实我没怎么在意那群实验体，一眼就能看到人生的尽头，没什么意思。当然如果知道他们之中有个你，我会好好看看的。”
利刃凝聚成矩形方阵，随后尖刺投下阴影将黑发青年笼罩其中。
在杀机之中，俞晓说道：“这也不能怪我，我确实不记得有你这个人，完全不记得。”
他的背后，领域的基地转变，降落的方块融合。
鲜血从额角滑落，黑发青年嘴角紧紧的扯平，低下头，看着地面上庞大的，将自身衬托得渺小无比的阴影。
融入黑暗，又像是连自身的位置都看不清晰，然后在这片黑暗中说道：“那还真是”
“可笑。”
好像在说自己的存在，又好像在说之前的一腔执着，亦或是在说曾经握住预言师递出的手的自己、误以为有光的自己。
而那个虚假的光却用那双圆溜溜的红色双瞳，用那极致的纯净，说道：“为什么要反抗呢。”
“既然是我救出来的，那就乖乖死在我手上，也算有始有终，这不是你们最喜欢说的报恩吗？”
黑色的额发投下阴影，遮挡了双眼，遮挡了神情。黑发青年看着地面，只有嘴部张开，安静的说着
“滚。”
【少说点吧！积点德啊！他之前是真的把你当做光！】
【他不记得你，乐杉不记得，预言师也不记得，所有人都不记得，你要为之报仇的对象根本没有死，你要报复的对象在维护世界稳定，这不就是笑话吗？】
【够了够了，我是砧板成精，我认了，刀子收收吧求你了！】
铺天盖地的巨大方块周身的风都强烈的拥有了线条，瞬移的能力被剥夺，好像只能听着风声，等待着死亡。
“既然那么喜欢玩游戏。”黑发青年突然说道。
在最后的瞬间，黑发青年后退一步，手中长刀具现，刺向尖锐的利刃接力向后一跃，站在了画着转盘的方格之上。
“那就下场，一起玩啊。”
下一个画面中蓝光亮起，游戏被激活。俄罗斯方块全部消去，空间进行下一个游戏。一把左轮手枪从地面之下浮现而出，锁链从地面之下探出，犹如张牙舞爪的章鱼，将在场的两个人围困在了游戏范围内。
漫画的白色的文字介绍了【游戏世界】规则，点亮游戏后必须满足进行游戏的人数，不够会拉人。
在空间内的俞晓也会成为游戏玩家，被拉入游戏之中。
“你真的很聪明。”俞晓的眼神有些漠然。
在短时间里找到了他异能的规则，走出了一条生路。
“呵。”黑发青年说道。
“来点筹码吧，赢了问一个问题，对方必须回答。”玩家成为游戏的一员，而金发少年的面前，左轮手枪枪膛转动，发出咔哒的声音，而后瞬间对准他对面的黑发青年射击。
是空枪。
“好，提问机会。”俞晓说道。
黑发青年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说道：“你并没有预言能力，只是引导其他人，会预言的人是谁？”而在停顿过后，又抿了抿唇，“你为什么还活着？”
“这是两个问题。”俞晓说道。
他的面上却高兴极了，他喜欢这个问题。
“那就再来一次，活下来，我就告诉你。”他爽快的说道。
第二次附加问题，左轮手枪转动，于此同时锁链颤动，抬起的尖锐顶端连着尖刺。
左轮射击，是空枪。
但是锁链却瞬间刺来，这是俞晓制定的‘规则’，是无法躲避的惩罚。
“我喜欢你这个问题。”俞晓说道，尽管他的表情已经很明确的说出了这一信息。
他在黑发青年转过身，与锁链擦肩而过的时候，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比如死掉的霜不言虽然确实是我，但是你们面前的霜不言是异能产物，而我只是他的操控者？”
他向左方微微抬头，好像在回忆：“是啊，他一点都不像是假的，会关怀你们，保护你们，带你们离开绝望的深渊。”
漫画的画面在这之后变换，仿佛映衬着他的话。
好像是光照进了心间，在光亮之中，淡金长发的青年温和的微笑着，拉起年幼一鸣的手，走进属于他们的家。
他半蹲下身，抚摸着他收养的实验体的头发，在孩子们闪闪发光的眼神中念着童话书。
他走在前面，转过头温和的看着跟在他身后，眼神推崇神色激动的唐曾。
他坐在桑飞羚的对面，神色坚定的与她辩论，让绿发少女露出震撼的神色。
他走在那些已经逝去的人之间，沈青青、石泉、轩应那些已经是头骨的亡者。浅笑着，抬手，比划着他的想法他的预言，他口中的黎明。
“多好啊，‘霜不言’是个真正的好人，只是意识消散在了我的手里。”俞晓说道，“我不介意你这么想，我也喜欢你这么想。”
他隔着锁链，紧紧的看着问题提问者的眼睛。
而问题的提问者也在锁链之后，看着他，同样死死的盯着他。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猜的没错，所谓‘火种、救世主’的预言是我听来的，确实有会预言的人，但是不是我。”俞晓说道。
他的异能是领域型，他根本没有预言的能力。他会引导，会说出一个所谓的‘预言’，然后将事件相关的人驱赶着，安排着走到他设置好的位置。
然后让他说过的话实现，将‘预言’变成预言。
锁链尖端的利刺刺破了黑发青年的腰腹，衣料被划破边缘染上鲜血。嘴角的血丝流下，但是那双赤色的瞳孔却依旧盯着说话的那个人。
那眼神却不含任何和期待有关系的情绪，只是看着而已。
就像是等待一个答案。
【也就是说，霜不言说不定真的存在！】
【对啊，俞晓宝贝是领域型，他不会预言！】
【预言师是存在的！黑格他们是有见到那么一个人！他们不是被愚弄的笑话！】
【只要霜不言这个意识确实存在过，他的一切就都是有意义的！】
但是下一页，画面中央，那个金发红眼的少年突然一笑：“但是还有一个坏消息”
“你玩游戏吗？”他问。
“游戏结束，打出死亡结局后换号重来多正常啊。”俞晓又回答起了第二个问题，说起他为什么还活着，“我的异能独立于世界，只要保证在死亡前的一瞬间回到领域内，我就能复生。”
然后微笑道：“玩游戏啊，就是要沉入其中，将自己彻底带入这个角色。不然有什么意思呢？”
刚才微弱的可能性再次被他掐灭。
漫画中画面再次变化。
淡金色长发的青年笑眯眯的把一只黑猫的尸体抛起，扔向垃圾桶。
他在地牢中，用恶意的语言将一个孩子濡慕母亲的感情击碎。
他看着唐曾走向越清。
他听着同伴不愿放弃的怒吼，质问着忠诚的唐曾为什么要背叛他们共同的理想。
他又变成了金发少年的模样，看到了染目城的永夜，看到了实力大增再也不踏入阁楼的临如晔。
他也看到了逐胜城里，呆在黑暗的地牢中，失去双腿，没有任何逃脱想法的桑飞羚。
被同伴背叛，理念崩塌堕落成贵族走狗的青玉沉。
以为父亲背叛了前异能公会，在前异能公会的人面前抬不起头的唐。
他在刀下死亡，却用同样的刀杀死了刽子手，看着当年那个孩子崩溃，将一座城市拖入疯狂。
或许他在旁观这个世界，但是一切皆从他手中建立，而后在他的眼中崩塌。
“我喜欢这个过程，无论是前期的积累，还是后面的收割。”俞晓回忆着他的游戏，而后露出和回忆里的人如出一辙的温和笑容。
然后说道：“很不幸，霜不言从头到尾只是我一个人。”
他不会预言，但是霜不言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谎言。
虚假的预言，虚假的身份，虚假的理想。
以及给与所有人的虚假真情。
身形一顿，锁链擦过额角，黑发青年抬头，任由鲜血滑落。
但是那却不是茫然，却是好似有所预料的安静，就像是那日在实验室，安静的看着乐杉的尸体，没有表情像个冰雕的那个孩子的幻象。
毕竟早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到这种时候，你还没有放弃你的话术。”那面容冷淡的黑发青年说道。
在飞舞的锁链之中，这一刻在漫画页面之上定格。
【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预言师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变态！他就是喜欢毁掉别人最珍视的东西！】
【别刀了求求了别刀了！为什么刚才要给出希望，然后再把希望掐灭！】
【我的心也跟着在滴血呜呜呜呜，不要这么看着他，他不配啊。】
【救命，这是什么刀子成精，都这时候了，还要被曾经的光否定。】
【这是心理战，预言师一开始就站在了制胜点。】
【黑格越平静，我越难受，为什么要这么冷静的接受真相！】
“啊，还以为你能露出点有趣的表情。”俞晓耸耸肩，“果然，如果你一直这样板着脸，我一点都不会感兴趣。”
“我本来没想这么快杀你的，你的寿命本来就没剩多少，等你带着一鸣攻上浮空城，在死前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揭露真相才更有意思。”俞晓惋惜的说道。
他十分期待那样的剧目，但是在黑格过分接触皇室，并且开始怀疑他后，他不得不提前出手保证主体计划不受干扰。
“不过也没事，再等一些时间，我亲自带一鸣依旧能攻破浮空城。在最接近希望的时候，世界啪的一下爆炸。”俞晓说道，“既然永远无法冲破海面，那就让这片海域和我一起崩塌，多棒。”
“你看不到的。”
“嗯？”俞晓愣了一下。
在SS阶异能者的领域之内，在很多能力都被克制的时候，黑发青年处于绝对的劣势。鲜血尚未凝固，但是身姿依旧挺拔，像是永远都无法摧毁的刀刃。
黑发青年安静的看向俞晓，伴随着一个响指，一面巨大的镜子在身旁浮现。
和那一日，俞晓看到的复刻了封久渠的异能，将封久渠杀死的镜面一样。
“你想复刻SS阶的领域异能？”俞晓笑道，“还是之前复制过的S阶异能？我观察过你的异能，你的回溯和丹的很像，但是丹无法回溯人，你的却可以回溯人，那并不是你复制的，而是你本身拥有的异能。你的复制只能复制单体攻击，领域型和概念型皆不在此列。”
“所以，你想拿什么来在我的领域里打败我？”俞晓说道。
“前两天，我让红鹤跟着你。”黑发青年说道。
“对，我知道。”俞晓说道，“我本来想借那次机会让你相信俞晓和霜不言是两个人，但是失败了。”
而后黑发青年又说道：“那晚上我来了一趟蛟荒。”
漫画的背景中，一人和一蛟龙在月色下谈话的画面出现。
紧接着，镜面之中，一道黑影在游荡。
就像是那个夜晚海面下遨游的黑蛟。
“【吞噬】，这个异能你听说过吗？”黑发青年说道。
俞晓面上的轻松变了。
蛟荒城主觉回深，拟态型异能者，他的【吞噬】却能将所有的能量体吞入口中，成为他的养料。
包括领域型异能者的领域。
“看来你一直在警惕我。”俞晓说道，“真不可爱。”
被吞噬后，他的力量也会被吸收走。
这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划算的战斗！
【从一开始黑格就在计划这一天吗？他那么早就意识到了、预言师是个愉悦犯乐子人？】
【没有犹豫，果断的开始着手计划，就算那个人是自己曾经的动力，以为再也无法触及的父亲】
【明明是和之前一样的表现，我却好想哭。】
【没有笑容，却和在笑一样强大。】
【他不是那个说着不要走却什么都拉不住的黎了，他是一个成熟的、强大的黑格。】
紧绷的氛围这在句话之后点爆，锁链在领域内飞舞，在领域主人的安排下再次向中央的那面镜子攻击。左轮膨胀到最大，俞晓将刚才那句提问定为再次违规，游戏自动开启惩罚模式！
三次惩罚比第二次更加强劲，一瞬间仿佛整个画面都是飞快抽动的锁链。
镜面周围烈风掀起黑色风衣，黑发青年的幻化伪装在滋啦之后消失，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就好像耗尽所有的力量来复刻这一次的超规格异能！
镜面犹如海面，黑蛟从中一跃而出，张开他的布满尖锐牙齿的大口，将挡在他身前的锁链、枪、一切一切全部纳入口中，而后向着在另一端的金发少年咬下。
尖锐的牙齿在画面的透视下放到了最大！
【啊啊啊啊啊！是黎！】
【黑格认真了，但是，他们真的一定要杀了对方吗？】
【一定要亲手杀死心中的光吗？】
【停手啊漫画家！停下你的刀！】
下一个画面中金发少年的身形从蛟龙口中消失，领域型异能者在自己的领域内来去自如。
而后果断的抬手。
领域在他的动作下骤然消失，空中两个身影突然出现，而他们周身是阳光之下闪着光的彩色碎屑。
为了减少损失，他直接收起了自己的领域！
半空中，金发少年背对着橘红的海面，他抬起头，看到了天边的太阳，和领域压制消失后，瞬移到了他的前方的黑发青年。
一红一黑的瞳孔对视，仿佛倒映着对方的模样。
画面转换，走在蛟荒街道上的一鸣一行人，跟着黑蛟飞过的方向，看到了海面之上下坠的两个身影。
【为什么一鸣会在这时候找过来？！】
【怎么正好这个时候！】
【这是一鸣生日啊，漫画家我求你停下来！】
【非要爹和哥里面死一个吗！在生日这天？！】
“那是俞晓和黑格？”一鸣不确定的说道，“黑格又用了黎的模样，但是他为什么没有穿裙子？”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长着和黎一样面容的身影，握住了一把长刀。
在坠落中刺入了下方金发少年的心脏。
一鸣愣住了。
而后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目，大喊着：“俞晓！”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不要！】
【完蛋了，全部完蛋了！】
【为什么只看到了这一幕！】
海面之上，坠落之中，俞晓看着上方果断出手的黑发青年，说道：“一鸣？你让他来的。”
鲜血在被长刀刺入的地方飞溅，沾在了黑发青年的脸庞上，与自己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你不会在游戏结束前让他知道你的身份。”而黑发青年冷静的说道。
在一鸣面前，俞晓不会做出任何和他目前人设相违背的事情。
因为一鸣是他挑中的主角，不可替代的主角。
“确实。”俞晓看着那双黑瞳，在飞溅的血珠之中看着那双安静黑瞳中倒映出的自己，露出笑容的自己，“我也很乐意让他恨你。”
【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冷静的把握住唯一的筹码，理智的压下感情，安静的走完最后一段计划。】
【我悟了，他们真的是父子，如出一脉的疯！】
下一画面中，他们坠入海平面，溅起巨大的浪花。
在高处坠落到海面，压力犹如重重的一锤，但是落入海水之中的两人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海水中气泡翻涌，血雾扩散开来。
“但是这点伤杀不了我。”俞晓说道。
他在笑，而另一个人没有任何笑意。
“在这里我杀了你，根本不会影响到我的计划。”他说道，“这你有考虑到吗？”
但是黑发青年却说道：“你看了我的眼睛，很久。”
俞晓神色一凝。
一如那天，借住小辈出现的SS阶异能者曲汀。
他达成了回溯的条件。
“回溯你的状态，直到临染砍下你的头的那一刻。”黑发青年说道。
他们在下坠，在朝着看不见尽头的深海下坠。
金发少年的身形在下坠中变化，抽条，长高，耀眼的金发变淡，那张圆溜溜显得乖巧的眼睛变得细长。稚嫩的面容逐渐变成熟，从少年变成了青年。
淡金色的长发跟随着海水飘荡，在坠落时向上飘起，在黑发青年面庞上轻轻扫过。轻柔无比。
那是预言师，是霜不言。
是所有人的回忆中，一直站在光中，温和的伸出手，带来虚幻希望的那个人。
此时他依旧温和的笑着，和过去相同的模样。
好像一瞬间晃过神时，他还是那个正直善良，被人爱戴的预言师。
但是此时他的背后是深海，他的心脏处一把长刀没入，他的脖子上一道红色的线出现。
血雾由下至上涌起，仿佛要将黑发青年拢入这片红色之中。
“这样是杀不死我的。”俞晓、霜不言说道。
他完全可以再次用他的异能金蝉脱壳，这样是杀不死他的。
“你会死。”黑发青年却说道。
在那犹如海藻的淡金色长发之后，在霜不言的身后，那黑黝黝的深海之中，黑蛟睁开了他的金色双瞳。
“他醒着啊。”霜不言说道。
【吞噬】异能能吞噬他的空间，自然能在他躲入领域后连着领域一起吞噬。
他确实会死。
但是那张温和的好人面容却没有丝毫改变，他依旧那样温和的笑着，他在深海中下坠，探出手，抚摸上方黑发青年的面庞。
“那就永远记住这一幕。”他说道，就像是过去，在和那些孩子念童话故事那样。
他在下沉，犹如要在海水中溺死的鱼。
但是仍旧对着落入海中的飞鸟说道
“你杀了你的父亲。”
下一个画面中，黑蛟张开口，将他吞下
【他的信念始终如一，从不曾改变。】
【遇到困难，闯过它，越过它，这才是黑格。】
【他从不会停滞不前。】
作者有话说：
这章黎梨全程be like：忍笑，要忍住。
不要当着一个被忽悠瘸的人面笑出来，他不懂的！
这章就直接用登上漫画的形式写，但是时间线没有跳到那个时候。
晚上会还有一更，我熬夜写，小天使们明天早上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