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要怎么哄?”

周凝歪着头“看”向他这边,嘴角带着一点浅淡的弧度。事实上在听到林晚要哄他的时候,就已经被哄好了。

林晚仿佛被纱布下的眼睛审视了,大话说出去了,他并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总不能打出几句好听的话,让周凝和冷酷无情的读屏器对话一阵,就叫他哄好了,也太糊弄了,要付出行动才行。

“小晚?”周凝疑惑地叫,不知道林晚在干什么,听不到动静就会不安。

林晚看着他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唤着自己的名字。他叫得很轻,挠得耳朵痒痒的。

林晚这个名字没什么含义,姓林,晚上出生的。林晚原先也没思考过好听与否,独特与否,毕竟只是一个可以被呼来喝去的称号,仅此而已。

现在被周凝唤得多了,他可以骄傲的宣布,全世界他的名字第二独特,第二好听。

“小…”这一声只出来半个音节,有软乎乎的东西贴了上来,更软的东西闯进来,压着舌把他的声音都堵了回去。

一片漆黑中感官更加敏锐,周凝从未觉得只是接吻就能让他兴奋到这种程度。

眼前好像出现一个缩小版的林晚,背着翅膀,拿着吸管,往他黑色的世界里吹粉红泡泡。

周凝今天没有刮胡子,虚微冒出一点点青茬,扎在林晚脸上,有点痒,他轻轻哼了一声。觉得这样的粗糙感很新鲜,好奇地贴着回蹭了下,然后又哼出声。

周凝听着更是心猿意马,一手搭在脖子上把他往怀里带,指腹贴着腺体摩挲。他一这样林晚就受不了,顺着力道爬到他身上。

耳朵痒,脸痒,心也痒,是干大事的前奏。

气氛陡然升温,某位盲人身残志坚,和林晚的上衣纽扣殊死搏斗。本来他就看不见,林晚怎么也不识点趣自己解开,还乱动什么呢,好像想跑似的。

“别动了。”周凝轻喝一声,林晚果然老实很多,不敢有大动作,坚强地用脚把手机够过来。在周凝把他撩得神志不清之前,老朋友读屏器稳定输出:医生不让你剧烈运动。

“……”

周凝陷入回忆,确实说过这话。卧床静养这四个字怎么这么讨人厌。

林晚:等眼睛好了我们再补回来。

周凝垂着头委屈,啥也不能干,最后的快乐也被剥夺了。

林晚摸他的头:老公听话。

周凝这才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勉强把注意力从上林晚转向逗林晚:“那你要换个哄法了。”

周凝:“我现在更不高兴了。”

林晚咬着唇努力想,这个毛病他大概是改不了了,只不过被养的娇贵了,好像咬自己的力道也小了。

他正集中精神,眼前突然晃过一只手在唇上抹了下,周凝笑道:“就知道你在咬,咬破了吗?”

林晚:没有。

林晚:我还没有想到。

“我当盲人这段时间好好照顾我,照顾得好我就原谅你了。”周凝体贴地帮他做主了。

林晚:好耶!

周凝一抬手,林晚自觉地把脑袋瓜递到他掌心。

下午周渡来的时候,林晚正在给周凝揉肩。

“见过盲人按摩,还没见过盲人被按摩,你这日子过得倒是舒服。”

“哥。”周凝懒懒地叫了一声,“怎么听见两个人脚步声?”

小丁捧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凝哥,我把合同念给你听。”

周凝:???你能不能放过一个可怜的盲人。

“你俩怎么一起来了?”

“路上碰见的。”周渡向林晚招手,“走吧小狐狸,让他们谈公事。我刚买了个新游戏机,咱俩去客厅玩。”

“上午游乐场下午游戏机,你有没有正事了?”

周凝撇撇嘴,没老婆的人就拉着别人的老婆玩,真可怜。

“游乐场?”周渡看了眼林晚,从对方纯洁的脸上捕捉到请求口供一致的信号,“哦,游乐场人太多,不好玩。”

随口扯了句,看到两人的表情都不太自然:“你不会因为这个跟小狐狸生气了吧?”

周凝一时语塞。

“欠吧你,大醋坛子,有你后悔的。”周渡愤愤地去拉林晚,“走啦。”

本来可以和老婆亲.亲捏.捏的美好下午被合同填满,好容易才处理好,小丁整理着文件:“老大,你要是无聊可以听听广播剧,有声书什么的,我给你推荐几部?”

“我不无聊。”

“怎么可能不无聊?”

周凝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有老婆。”

小丁:“打…打扰了……”

他一走,周渡马上窜进来:“这孩子不错吧。”

周凝不知道他怎么关心起小丁来了,还是如实答:“嗯,挺好的。”

“该给他涨工资了吧。”

周凝点头:“是要涨。你说涨多少合适?”

“这个数。”周渡伸手一比划,对上周凝面无表情的脸,又到他耳边说了一遍。

周凝深吸一口气:把我工资也给他得了呗,再分点股份?

周渡:好呀好呀好呀。

周凝有点摸清事态了。今天晚上不能给林晚读书了,但可以讲一个上市公司总裁卧病在床,亲哥和助理掏空公司,联手开夫妻店的故事。

周渡蹭了顿饭也走了,他主要来给周凝送两样东西:盲人魔方和相声全集。

周凝还是那句话:“我真的不无聊,我有老婆。”顿了下又说,“你不用担心。”

周渡:“不喜欢相声,脱口秀听吗?”

“……”

林晚收拾好厨房进来,周凝正在玩魔方。

周凝感觉身边的位置沉了下,一只手被拉过来放了个杯子。尝了一口,是热果汁。

林晚也捧了一杯,和他手上的轻轻碰了下。周凝配合道:“干杯。”

两人同频举到嘴边,果汁好像更甜了。

“我爸走的时候想把公司给我哥,他说他学不懂,不喜欢经商,他要去流浪。”

周凝声音很低,虽然这一天他基本没出房间,但比上班还累。

“我也以为他一窍不通……但今天小丁跟我说,合同很多细节都是我哥帮忙敲定的。”

林晚:哥哥很爱你。

“是啊,我好幸福。”周凝倚着床头,把复杂的情绪都压制住。

林晚牵着他的手安静地陪着,好一会儿才听到周凝说:“如果我没有接手公司,我不会去小镇考察项目,也不会认识你。”

好像是这么回事。林晚瞬间对周渡这个人肃然起敬。这是多么深沉的手足之情啊!

“所以,我们做点什么来感谢哥吧。”

林晚觉得周凝的自理能力时好时坏,不能自己上厕所,但可以准确地摸到他的杯放到桌上,再把他拉过来按在床.上,头刚好落在枕头中间,不会因为看不见而让他撞到哪里。

大概是熟能生巧?

“我们恩爱就是给哥最好的谢礼。”周凝给了个完美的解释。通常来说天黑的时候更容易进入感觉,他的天一直是黑的。

林晚:医生不让剧烈运动。

“不剧烈。”

周凝早就想好对策,“我不动,你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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