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草”赵建启被攻击得毫无准备,他身后一群小混混反应倒快,立马围上来殴打葛赵临。
赵建启使劲抹了把脸转身就想参战,又突然被人在腰上踹了一脚,周诣接着迅速跟上一个膝击把他放倒在地上,站起来二话不说抬腿就往他下巴连着猛踢了几脚,赵建启直接下巴脱臼了似的,脏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抱住周诣的小腿也想把人放倒,周诣连躲都没躲,就站在那让他瞎折腾,有时候在绝对的体重和肌肉优势面前,任何格斗技巧都没半点用处。
赵建启整个人摔到地上的时候,方际和韩昭就立马带人进屋了,屋里秦昊国鬼哭狼嚎像死了爹妈似的,方际扔出来一个烟灰缸,周诣非常默契地捡起来一扬胳膊就狠砸在了赵建启头上,头破血流的一瞬间又把人提起来按在窗玻璃上,紧绷臂膀肌肉一拳接着一拳重捶在他身上。
周诣自始至终沉着脸,一句狠话都没说,最后一记正拳砸在了赵建启的左肩上,他压着的玻璃承受不住力度啪地一声就碎了,赵建启也翻白眼晕了过去。
旁边葛赵临听这动静差点吓傻,大喊了一声卧槽,看周诣的时候眼睛都有点不敢眨了,猛果然还是土匪头子猛,好久没见周诣跟人动手都快忘了他以前浑成什么鬼样了。
韩昭在屋里听到玻璃碎了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了,他算是知道为啥周诣这群人被技校开了,打起架来一个比一个下手没数,方际进来就往秦昊国鼻梁上捶了一拳,还越打越他妈兴奋,明明没啥深仇大恨的看起来就跟讨债似的。
周诣隔着人打爆玻璃那一拳明显也是没提着劲,急得韩昭赶紧把方际拉开了,秦昊国被沙发压在地上满嘴溢出血沫,肋骨连着断了好几根,方际蹲在他边上点了根烟抽,冲他脸上吐了一口浓烟,“咋不狂了?钟禹恺借钱你让他跪着听你骂他爸的时候不挺狂的?”
韩昭看了一眼脸色很臭的方际,没想到他们以前就跟秦昊国结梁子了,他没再多劝什么,赶紧出去也给周诣拉架,幸好周诣没打起人来就刹不住了,赵建启晕倒在地上之后,周诣就没再动手了,他帮葛赵临解决完那群小混混,蹲在地上边点烟边打电话。
韩昭又往屋里看了一眼方际,一块混过好几年的兄弟就是不一样,揍完人就蹲地上抽烟冷静,这动作简直神同步。
电话通了之后周诣尽量控制住情绪,把语气放得平静一些,“我放学了过去看你,需要我带点吃的什么吗?”
陈铎沉默了一下,答道:“带盒烟。”
周诣笑着骂了句草,“你这什么自制力啊,戒烟就戒半天?”
“算了,”陈铎也感觉有点丢人,忍不住笑道:“你人来就行了。”
周诣说:“好。”
方际从屋里出来,跟周诣吹了声口哨,“我找邓哥喝酒去了哈,先走了。”
周诣冲他点点头,跟葛赵临说一声再见之后也走了,反正剩下的烂摊子有韩昭解决,韩昭办事稳妥还靠谱,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年纪大且单身,不像邓荣琦似的有老婆管,想帮兄弟出来干架都不行。
周诣进病房的时候陈铎正好要上厕所,周诣帮忙扶着他走了一会,走到厕所门口就不太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悠着点,”周诣还是松开了手,“我就不帮你扶着了啊。”
陈铎突然定在门口不动了,看着他,没说话。
周诣也看着他,一脸懵。
半晌之后周诣才反应过来,尴尬得说话都结巴了:“不是,我是说不扶你进厕所,不是帮你扶着那”
“算了。”周诣叹了口气。
简直越解释越尴尬。
陈铎哦了一声,忍着笑进了厕所。
周诣看着陈铎关上厕所门,突然觉得陈铎就是故意在耍他玩,要换以前陈铎肯定不是这个反应,就算想歪了也会装听不懂。
陈铎最近怎么这么能耍流氓?
自己待在病房太寂寞了?
拿他当乐子?
周诣一脸郁闷地坐在马扎上削起了梨,陈铎出来之后脸上没什么情绪,趴回病床之后就在给自己捏颈椎骨。
周诣把削好的梨递给陈铎的时候,陈铎看了一眼他的手指骨关节,说:“没上学,去打赵建启了是吧?”
周诣愣了一下,他关节那块有点红肿,确实是下手太重打出来的,但陈铎这眼神未免也太好使了吧。
“嗯,”周诣有点心虚,“知道你不乐意被人帮忙,就没跟你说。”
韩昭跟他解释过陈铎的偏执病是怎么来的,陈铎被校园暴力那一整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连个替他去学校讨说法的成年人都没有,所有事所有疼都是他自己抗,心里这种只靠自己的观念扎根太深了,所以要是为他付出点什么或者帮他忙,他就会压力特别大而且心急,焦躁迷茫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别人,会觉得自己欠了别人很多一样。
这是种很扭曲的偏执病,受不得别人对自己施以援手,听起来很诡异,但确实是陈铎的心病。
陈铎沉默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跟人倾诉,“我以前不觉得这是种病,但是韩昭提醒我说,他发现我跟葛赵临相处的时候,行为很不正常。”
“我能说,”周诣笑着叹了口气,“我也发现了吗。”
陈铎看着他,没说话。
“其实就发现了一回,我们仨吃烧烤那次,你对葛赵临照顾得就跟他爸似的,拿纸擦手这种事你也愿意帮他干,”周诣顿了一下,“我当时,以为你俩有点啥关系,就没好意思说太多,只骂了他一句巨婴。”
陈铎笑了笑,“嗯,他很依赖我,无论什么事就算力所能及的,也要分摊给我一些。”
所以韩昭看不下去,说幸亏葛赵临心思不坏,不然按他这个偏执病下去,葛赵临要是想让他帮忙干点伤天害理的事,他还真有可能把刀子从葛赵临手里抢过来替他去干。
陈铎又补上一句:“我被马问山校园暴力的时候,只有葛赵临帮了我一回。”
周诣看着陈铎的脸,很平静,没有一丁点悲伤难过的情绪,让他连安慰都无从下手了,“所以我现在也让你有压力了吗。”
陈铎嗯了一声,然后就笑了。
“那照你这个病来说,”周诣盯着他的酒窝,“我要星星月亮,你也给我摘吗?”
“我尽力。”陈铎说。
周诣骨子里那股浑劲一下子就涌上来了,这种能随意“支配”陈铎的感觉让他像喝了酒一样爽。
“那让我亲一口酒窝成吗,就现在。”
陈铎愣了下,笑着叹了口气,“你对这玩意怎么这么执着。”
“好几天没喝酒了,我一直挺好奇酒窝里有没有酒味,”周诣啧了一声:“给不给亲,一句话。”
陈铎难得有点紧张地抿了抿嘴,然后像烈士赴死似的把眼睛一闭,趴在床上仰起脸凑向周诣,“来。”
“不是,”周诣笑着低头看他,无奈道:“你得笑啊,不然脸上就没酒窝了,我怎么知道亲在哪?”
陈铎有点无语地睁开眼,心想我被占个便宜就算了,还得笑着让人占便宜,简直犯贱。
陈铎干巴巴地硬扯出一个笑,他这次没闭眼睛了,亲眼看着周诣慢慢低头凑近自己,用嘴唇在自己的侧脸上轻
轻碰了一下。
非常绅士地只碰了一秒,就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