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初初撒娇,初初吃醋

“十六,我想去。”段初初趴在他肩上,脑袋依赖地蹭了蹭,央求地呢喃:“陪我去。”

段钺哼了一声,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他想的是或许能在盛会上寻到牵机情花解药。

没多久小二将晚膳端上来。

这家客栈是中原人开的,伙食也是中原菜,一大一小两碗热腾腾的葱油拌面,两个荷包蛋,并一碟子酱菜。

段初初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他今日只喝了一瓶奶,自然饿了。

段钺放他在长凳上坐下,把小碗推过去,给了他一双筷子。

“吃。”

段初初右臂抬不起来,只能用左手握筷,在碗里艰难捣鼓了好几次,怎么都夹不起面条。

段钺抱胸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看他演。

“十六。”他终于受不了,抬起水雾朦胧的桃花眸盯着段钺,用哭腔求救,“饿。”

段钺毫不动摇:“你饿就吃啊,我堵你嘴了吗。”

“夹、夹不动。”

“那就用手抓,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段初初撇起嘴,眼圈红红,看起来快要哭了。

段钺笑了声,托着下巴看他:“殿下,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段初初桃花眸闪了闪,不出声。

“好吧。”段钺道,朝他招招手,“你坐过来些,我喂你。”

段初初眨眼就跳下凳子,啪嗒啪嗒跑到他跟前,扒拉着桌子爬到长板凳上老实坐好,抬头,张嘴,等投喂,一起呵成。

段钺嘴角抽了下。

他发现靖王只要一变小,连脑瓜子和性格也会跟着变得幼稚。

简单来说就是蠢了点。

不过看在任务奖励的份上,段钺不跟他计较。

他夹了一筷子面条,送到小孩嘴边。

段初初乖乖“啊”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坐直,等着面条送进嘴。

段钺动作却突然顿住,手收了回来。

段初初眨眨眼,就见他筷子一调头,面条直接送进了自己嘴里。

“!!”

段初初愣在原地,眼底水花陡然汹涌起来,眼泪汪汪地看他,泪珠子跟决了提的洪水似的,止也止不住。

“十六、十六,饿”

段钺没空理他,蹙着眉,面条在嘴里嚼了两口,便吐进空碗里,起身把两碗面条端到窗口,倒进了外面灌木里。

“有毒。”他道,把空碗往段初初面前一放,“别吃了,今晚忍一下。”

段初初不愿意,一头栽进他怀里不肯起来,委屈得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段钺挠挠后脑勺:“书书,狗王爷脑子是不是坏了。”

小黄书:“续命丹本就不可过多服用,爸爸把一整瓶都塞进王爷肚子里了,副作用自然很大。”

“可他今早不还是好好儿的吗?”

“那书书就不知道啦,也许是饿狠了?”

“是吗。”段钺狐疑,又看一眼还趴在他腿上掉金豆子的段初初。

“好了,殿下,别哭了,你想吃什么?”

段初初抬头,抽噎地看他:“拌面。”

段钺无语,只能带他进空间。

幸好之前金币充足的时候,他买了个小厨房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能用上。

他把段初初扔在沙发上看电视,进了厨房捣鼓刚买的新式厨具。

段初初在四周环视一圈。

房间异常的大,小厨房、卧室、书房应有尽有。

墙上挂着看不懂的饰品,白幕中有人在交谈,盒子里吹着温暖的风,书架上的书本尽是缺笔少划的字,笔尖无需蘸墨水就能写字,床榻异常地柔软。

这一切一切奇妙怪诞之物,让小暗卫显得越发神秘疏远,好似一道天堑,横亘在两人中间。

段初初抱着小奶狗软枕,沉默坐在沙发上,桃花眸无神。

段钺端着面走出来,就见他像朵小花蔫了似的,没精打采。

“殿下。”他叹口气,站在餐桌旁,“可以用膳了。”

段钺多年奔波,刀口舔血,并不常下厨。

不过他天生人妻属性,一碗鸡蛋面也能做得有滋有味,段初初把面汤都舔得一干二净。

等小孩吃饱喝足,趴在沙发上困得直打盹,段钺才把他抱出去。

小二恰好来收拾房间,见碗中干干净净,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客官,不知这面食可还合口味?”

“不错。”段钺不动声色。

小二笑容灿烂:“好嘞!小的先告退了,有什么吩咐,您再传小的。”

段钺笑笑:“多谢。”

等人出去以后,他便立刻关上门,把段初初摇醒。

“十六?”段初初揉着眼,迷迷糊糊。

“嘘——”

段钺轻捂住他的嘴,“有蹊跷,咱们溜。”

两人小心从窗户跃出去。

前脚刚出门,后脚门就被大力踹开,一队凶神恶煞的大汉闯进来,二话不说,长刀往褥子里一插。

“空的?老大!没人!”

小二一愣:“怎么会呢?我明明下了药”

“闭嘴!狗杂种,你竟敢耍老子?”

小二哆嗦着尿了裤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他们还在房里哦!我知道了,那个少年说,今晚要去情花节!他们、他们一定还没走远!”

几个大汉对视一眼。

“老大,怎么办?还追吗?”

为首的男人沉吟片刻:“走,难得碰上个好货,一定要把他们抓住,不然等死的就是哥几个了!”

一行人大摇大摆离开。

段钺这才抱着段初初从墙角现身。

“咱们又没暴露身份,他们为什么如此强追不舍?你说呢,初初。”

段初初眯着眸子沉吟。

“听他的意思,似乎是看中了你。”

“我?抓我干什么,总不能把我掳去做奴隶吧。”

段初初不语,面上闪过一抹阴鸷杀意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沉,想这么多也没用,咱们先去情花会看看吧,没准能找到解药呢。”

段钺心大,说走就把段初初往腋下一夹,正大光明出了客栈

京城。

暗卫营。

段飞背着包袱上马,目光在远处一扫而过。

“十六还未起床么。”

段一道:“宫宴后就不见了踪影,和四殿下一道离开的,不知去了哪里。”

“这个小十六,有了新欢就忘旧爱,三殿下还在病榻上躺着也不见他去瞧瞧。”段四啧啧两声。

段十二摇头:“不去也好,三殿下终究和咱们不是一路人。”

“四殿下难道就是了?四殿下还不如三殿下呢。”

“够了。”段飞沉着脸,“主子们的事,少妄议。”

众人被骂了一顿,老实下来。

段一眼中担忧,看他许久:“统领,边境势力复杂,此去一路当心。”

段飞颔首,倾身过来拍拍他头顶:“我不在家,暗卫营就靠你支撑了。”

“是!统领放心。”

段飞对他没什么不放心,调转马头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回头看一眼不远处段钺的住所。

“等十六回来,就跟他说我去出任务了,多余的话别提。”

段四小声嘀咕:“十六人也老大不小了,统领怎么还跟亲妈一样,尽爱瞎操心。”

段十二斜睨他:“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

北夷据长安山迢水远,策马日夜不歇,也最少要五日才能抵达

段钺并不知段飞已经动身往北夷来。

此刻他还背着段初初在长街到处瞎逛,来往大汉袒胸露。乳,女子短袖短裙,衣不蔽体,热情似火。

段钺两眼都是白花花的肉包子。

幸好他不喜欢女人,否则已经走不动路了。

“北夷风俗民情同长安相距甚远,断公子想必还不曾适应,没关系,在下会陪着断公子的。”

身侧青衣长衫的英俊青年笑得温柔又体贴。

大冬天寒风凛冽,他还拿一把玉骨扇在手里摇啊摇,骚包妖娆得不行。

段钺心里直翻白眼,面上冷淡道:“多谢虞公子。”

虞丛音就爱他这股子冷傲疏离,笑着凑上来摸手:“断公子,咱们相识好几盏茶时间了,你还未告诉在下,你叫什么呢?”

段钺还未出声,背上趴着装睡的段初初就陡然睁开眼,一个小巴掌打开他的咸猪爪,桃花眸森冷:“滚远点。”

虞丛音惊讶:“这孩子”

段钺以为他要说什么气话。

结果他来了句:“真漂亮啊!”

段钺嘴角一抽。

虞丛音语气止不住惊叹:“断公子,这小姑娘是你妹妹么?小小年纪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以后还了得!”

狗王爷小脸又黑又沉,桃花眼带着杀气怒瞪过去。

只可惜包子脸软乎乎,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还被虞丛音逮着耳朵尖好一顿揉搓。

段钺笑抽了,见狗王爷马上要暴起杀人了,才轻咳一声道:“虞公子,初初他怕生,你放过他吧,时候不早,咱们再不赶过去就来不及了。”

虞丛音可惜地收回魔爪。

这人虽然有些不着调,但能力不错,是琅玡郡数一数二的大商户。

段钺是在四处问路的时候碰上他的。

当时虞丛音正被几个江湖人拦路找茬,段钺顺手帮了一把,就被他缠到现在。

据他所说,最近半年,琅玡郡的牵机情花都被采购一空,只在情花节上才放出一部分。

段钺还没来得及思考要这么多毒做什么用,就听虞丛音问他:

“还未问断公子,为何要寻牵机情花的果实?莫非也是心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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