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骚又骚得很,弄你又不肯

靖王死鸭子嘴硬:“没亲。”

段钺一抹唇角,指腹染上水意。他微挑眉,似笑非笑睨着靖王,“那这口水是什么,狗舔的?”

靖王抿起唇,不乐意他这么说,撇过头哼了声。

“是你嘴上有血,本王替你擦了。”

“好吧。”段钺假装接受了这个解释,点点头。

正当靖王放松下来,以为糊弄过去时,却见他忽然倾身上前来,嘴角带着邪肆的笑。

“可是我现在想亲你,怎么办?”

靖王被逼至角落,仰头睁大了眼看他。

因为角度原因,窗外阳光斑驳落进他眼底,仿佛桃瓣随风飘落清泉,荡开一圈涟漪。

段钺呼吸微滞,像触碰幻影般,小心翼翼地抬手抚上他脸颊。段初初是妖精么,怎么能这么好看。

“十、十六”靖王顺着他的力道,被迫抬起头,呼吸急促。

段钺觉得很新奇。他那个心机冷酷的王爷,此时此刻竟像一只掉入陷阱走投无路的猎物,需要观察他的眼色而行动,依附他的意愿而生存。

其实他本可以不这样。

段钺喜欢他,也真心愿意臣服和归顺。

是他自己不敢。他总是心存愧疚、充满不安,将自己当成段钺的奴隶妄想以此赎罪。

殊不知段钺此人天性逆反,恶趣味十足。靖王越是一味服软,他就越是想狠狠欺负他。

“我改主意了”

段钺忽然低笑,缓缓低下头来,和靖王平视。

靖王喉结微微滚动,克制着某些冲动。“什么。”

“我不亲你了。”段钺揪住他衣领,拽向自己。“我要你亲我。”

靖王桃花眸颤了下,有那么一瞬间,段钺能从他眼底看到几近疯狂的欲望和偏执。

但野心暴露也只有短短一瞬,很快就被他压下去,又恢复成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颤声回了句“好”,乖乖捧起段钺脸颊,动情吻上去。

段钺闭上眼仔细感受他的吻。没有想象中狂风骤雨的掠夺,也并非细水流长的温润,而是一种冰冷的、缓慢的侵蚀,带着精心的算计。

如同藏在阴暗角落里滋生的青苔,如同隐于地底疯长的藤蔓,一旦生成,就再也灭却不去。

这是靖王独有的天性。他示弱,他吃醋,他不安,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局。他坚信自己能用这些不堪的手段,一丝一缕织成蛛网,缠裹住不慎落在陷阱中的蝴蝶。

其实哪有这么麻烦。

明明他只要一声令下就好。

段钺愿意为了他改变一切。

不过既然他本人察觉不到,段钺也绝不会提醒他。

他乐意极了,看靖王努力挣扎、拼命求宠的模样,简直太有意思了。

一吻毕。

靖王盯着他的脸,渴望又谨慎地问:“还要吗?”

段钺轻轻睁开眼,眼底意味深长。

“好啊。”他缓缓道。

在外头驾车的疾风听了整整一路的口水交换声。

身为铁骑的尊严和荣耀不允许他心志动摇。

因此替自家王爷撩帘扶下车时,他也仍然冷酷地绷着脸,没有露出丝毫异样。

段钺却没那么好心放过他。

侧身而过时,斜眼睨他,勾唇道了句:“你家王爷的娇。喘,好听么?”

疾风:“”

啊啊啊!主子您快擦亮双眼看清楚!这哪是什么忠心耿耿的暗卫,这个男人他就是个恶魔啊!!

靖王走在前头毫无所觉,见段钺没跟上,疑惑回眸:“怎么?”

“没事。”段钺朝他笑笑。

然而转头看疾风时,笑容却瞬间收起,替他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尘,漫不经心说着杀气四起的话:“下次遇到这种事,记得堵住耳朵滚远点,再敢偷听,当心我废了你。”

“”

见疾风铁青着脸浑身僵硬,段钺嗤笑一声,越过他离去,露出个阳光的笑容,去牵起靖王的手。

靖王有点吃醋,不悦问他:“你在和他说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段钺笑眯眯地:“没有,只是让疾风去买些糕点,王爷不是最爱吃城南那家梨花酥么?”

说着他抚了下靖王眼角:“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找来。”

这般宠溺对靖王来说简直是暴击。

靖王耳尖发红,被哄得找不着北,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最后不自在地移开眼:“谢谢。”

刚被人威胁过沦为跑腿小弟还在后面观摩了整个过程的疾风:“”

王爷啊,您清醒点,这男人就是在糊弄您啊!他刚刚还想杀了您最得力的属下!

然而靖王听不到他的心声,退一万步说听到了也会装作没听到,甚至可能会因为段钺吃醋的行为而暗自窃喜。

疾风深知自家王爷尿性,只能认命驾车跑去城南排队买梨花酥

只要段钺愿意用心,世上没有他拿不下来的人。

昨日靖王还在因为段七的事生闷气,结果今天被段钺哄了一整天,已经飘飘然不知所以了。

用过晚膳,他甚至还主动问了句段七伤势如何,又说若是需要帮忙,可以告诉他。

段钺想笑:“你不介意我照顾他了?”

靖王道:“本王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 ??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段钺:“既然如此,今夜王爷就自己睡吧,我去替他换药。”

靖王:“你敢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段钺额角青筋迸了迸。“你不是不吃醋?”

靖王一脸平静:“本王没有吃醋,本王是为你好,你答应要替本王暖床,本王不能让你变成不忠不义不守信之人。”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大恩大德?”

“不必,本王分内之事。”

呵,呸。

段钺想了想,还是没走。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总放靖王鸽子也不好。

他走到靖王面前,俯视他。

靖王面无表情看他,其实心里也没底。段钺最讨厌被威胁,惹毛了他自己恐怕哭着都求不回来。

正胆战心惊甚至后悔时,却没想到眼前少年突然弯下腰,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朝里间走去。

靖王瞳孔微微放大,惊诧地看他。

“段钺?”

段钺道:“说好替你暖床,你待会可别求饶。”

靖王一开始没懂他意思。

等到段钺将他衣衫都褪尽送入水中,他自己也脱衣入了水时,靖王才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浑身汗毛倒竖,直往后退。

“段钺、别,我还没准备好”

段钺也不知道他一个上面的要准备什么,不过看靖王紧张的样子,估计是错以为自己要上他。

段钺虽然也挺想试试在上面的滋味,但为了保全靖王所剩无几的面子,他倒没打算真把人草了。

不过有一说一靖王努力保护贞操的样子实在有趣,段钺故意不解释,强行将靖王搂进怀里,沉声道:“你说喜欢我,难道不愿意为了我雌伏么?你的喜欢竟如此浅薄。”

靖王桃花眼湿漉漉看他:“不是、我”

段钺故作受伤:“罢了,你若排斥,我离开便是。”

他作势失望离开。

靖王一慌,抓住他的手,颤抖地送到自己身下:“别走,我愿意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傻狗。

段钺勾了勾唇,回身将他抵在暖池玉璧上,指尖暧昧划过他后腰:“当真?这种事一旦做了就回不了头了,你可不许后悔。”

靖王想通了,神色坚定地点点头:“只要你不离开,我能为你做任何事。”

对他这种当过王爷做过皇帝的男人来说,这恐怕是他做过最艰难的决策了。

段钺平静看他片刻,忽而展颜笑起来。

“王爷,你知道第一次被进入是什么感觉吗?”

靖王脸色一红,抿紧唇摇摇头。

“会很不舒服,又胀又撑,倘若前戏做不好,甚至会撕裂流血,若是那东西留在体内不及时清理,还会生病。”

靖王怔怔看他。

他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么多禁忌。

他从前对段钺做这种事时,从来没做过什么前戏,更没有帮他清理过。

每次段钺都会流血,痛苦不堪。

他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甚至将此视作为对段钺的惩罚。

“我、我”靖王脸色苍白,像是要哭了,“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段钺轻轻一笑,轻柔地抚摸他脸颊,微微垂首贴着他眉心,温柔道:“没关系,以后知道就行,王爷,这次记得要对我好一点,轻一点。”

靖王眼睫颤了颤,似乎不敢置信:“你不是”

段钺按住他嘴唇,如同叹息般:“我怎么舍得让你做这种事。”

他的王爷,是云端的仙人。

段钺不愿他受半点委屈。

然而尽管做好了自己献身的准备,姿势都摆好了,只差临门一脚,靖王却在这种关键时刻怂了,捂着下身直后退,死活就是不肯做。

段钺撅着屁股回头问他为什么。

他红着眼哭唧唧说,这样太委屈段钺了。

段钺简直无语,不给进的时候闹着要蹭他,真让他进来他又软了。

他只能硬生生忍下被勾起来的情欲,把三下五除二帮靖王擦干净身子,被褥一裹扔到榻上。

“睡觉!”

他在心里默念十几遍清心经,好不容易平复下躁动的血液,昏昏入睡。

结果半夜,被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闹醒。

他睁开眼,看见段初初小心又隐忍地缩着身子,闭紧双眼满头大汗,手伸进亵裤里轻轻动作着。

“”段钺很想装作没看见继续睡觉,可身边阵阵娇吟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防线。

段钺忍无可忍,睁开眼。

“段初初,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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