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完结章

21.0

贺诚年抱孩子回家的时候,Omega已经在后座沉沉地睡了过去,他犹疑了很久还是把周小溪送到了父母那边,毕竟周何熙大病初愈还需要好好的休养,带孩子总归是一件精力和体力都需要极大消耗的事情。

孩子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贺诚年小心翼翼地用西装盖在他的身上,走进屋的时候看到贺竹闻和温以秋坐在沙发上,气氛凝重到让他轻蹙眉头。

温以秋迎了上来,看小孙子睡得香甜,压低声音跟儿子说:“把孩子放床上吧,我和你爸爸等你们半天了,他有话想跟你说。”

贺诚年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场谈话,可周何熙还在车上睡觉,他实在是不想耽误太长的时间。等把周小溪放在卧室松软的床榻上,他低头看了看和Omega相似的眉眼,想起今天儿子终于肯叫他这个父亲,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柔声说:“再过段时间,我就把爸爸接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他下楼以后径直朝大门走,贺竹闻出声喊了一句:“站住。”

贺诚年脚步未停,丢下一句:“我还有事,等忙完了再跟你们聊。”

二人追了出来,只看到贺诚年钻进车里扬长而去,贺竹闻气得浑身发抖,温以秋揽着他的后背轻柔地安慰,说:“他生病了,这不怪他。他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贺诚年命令司机赶紧开车,慌乱地把Omega抱在自己的怀里,感受到柔软的触感之后才渐渐稳住了心神。周何熙被他的动作吵醒,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往贺诚年的怀里拱了拱,迷瞪地喊了一声:“年哥?”

贺诚年把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压着自己慌乱的情绪,声音里透着沉稳和可靠。“再睡会儿吧,还没到家呢。”

“儿子呢?”周何熙被温柔的轻抚弄得昏昏欲睡,又察觉到那里不对劲,轻声问道。

“交给我爸妈了,我们回那边房子睡,我不想让你接受他们的盘问。”贺诚年知道父母想问什么,即便他知道周小溪是清白的,可污名在外堵不住悠悠众口。贺竹闻是最要体面和尊严的人,在即将退休的年岁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不会迁怒到周何熙的身上。

贺诚年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保护他的Omega。

周何熙没再说话,对这样的安排全盘接受,只是伸出了手紧拽着alpha的衣摆,再次沉沉地闭上了眼睛。贺诚年释放了一些alpha的信息素,车厢里弥漫着花香味,和Omega的青桔混合在一起,酸甜的像一杯果茶。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贺诚年沉溺在和Omega重修旧好的幸福中不可自拔,他已经躲了贺竹闻很长一段时间,连一向温柔的温以秋也忍不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让他回家。

贺诚年原本以为会是Omega的发情期先至,却没想到周何熙那边还没什么反应,他的易感期却汹涌而至。他跌跌撞撞地赶回家里,手捂着后颈的腺体不敢让鸢尾花的香气外泄,在冲进家门的时候摔倒在沙发上,颤颤巍巍地呼唤着他的Omega。

“小熙,小熙……”贺诚年连声唤了很久,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了过来,Omega穿着一声米白色的家居服,拿着抑制剂快步跑了过来。

贺诚年把抑制剂夺了过去,扔在了沙发垫子后面,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浓到让Omega面红心跳,周何熙的眼角泛着水光,泪盈盈地看着躁动的alpha,羞涩地喊了一声:“年哥……你是想……”

“我想……”贺诚年拼命寻回理智,生怕吓到他的Omega,抓着周何熙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哑声说道:“可以吗,老婆。”

白皙的腰像是月季花纤细的花枝,每一片花瓣上都沁着初晨的露水,他温热的手掌磨砺着花的蕊,在粗重的喘息声中不断的掠夺和占有。花园里的莺鸟发出清脆的啼鸣,声声的震颤带着靡靡之音飘向远方。

alpha无法克制的信息素像花瓣一样将Omega层层裹住,他的舌尖勾勒着腺体的轮廓,犬齿在细嫩的皮肤上反复碾磨。白皙的脖颈很快泛起了一片绯红,周何熙紧张地紧紧拽着贺诚年的手,被alpha霸道地反扣住与他十指交叠握在一起。

犬齿刺破肌肤,猛烈的信息素顺着血管传遍Omega的全身,贴合的腹部滚烫的像是着了火,周何熙全身轻微的颤抖,口中的呻/吟就飘了出来。

“老公……疼……”他下意识的称呼让alpha更加发疯,不断晃动这根纤弱的花枝,信息素的交换让Omega也赤红了眼,慢慢陷入情/欲之中任由alpha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

到最后两人滚落在地板上,贺诚年小心翼翼地托举着周何熙的身体,易感期的支配让他的动作越来越凶猛,但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始终呵护着他的Omega。

最后攀上巅峰的时候,贺诚年的那根线断了,白光一闪,alpha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有人在耳畔议论纷纷,贺诚年听到人声紧张地想抓着毯子盖住Omega的身体,但四周哪里有周何熙的身影,甚至连一丝青桔的信息素味道都嗅不到。

贺诚年勉力睁开了眼睛。见到贺竹闻和温以秋一脸忧色的看着他,旁边站着一位医生打扮的男人,捧着病案正在书写。他曲着手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张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我怎么在这?”贺诚年看清楚自己手背上还扎着吊瓶的液体,病房里入目的白色让他觉得有些生理性不适。他忽然意识到周何熙不在他的身边,拔了针头翻身下床就想往外跑,被贺竹闻紧紧地按在了病床上。“小熙呢?爸,你把他怎么了?”

贺竹闻紧皱着眉头,忽然扬手狠狠地扇了儿子一耳光,温以秋双目含泪地拽着他的手腕,哭声说道:“别打他,他只是接受不了现实生病了。”

贺竹闻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上面赫然写着“死亡证明”四个大字。他翻开第一页,指着那上面“周何熙”的名字,颤声说道:“他在美国死了,这份死亡证明是你亲手拿回来的,你到底要疯到时候。”

贺诚年死死地盯着那份死亡证明,这个从没有出现在他记忆里的东西,他的父亲竟说是他亲手带回来的。他听着父亲说Omega的骨灰就放在他的行李箱里,漂洋过海被他带回国,埋在了他们家的后院里。

贺诚年觉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他们只是嫌Omega当年的事坏了名声,怎么就能编排出这样的故事。

医生见两人的情绪激动,拍了拍贺竹闻的肩安抚道:“alpha的易感期不及时注射抑制剂是容易产生幻觉的。患者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精神方面确实需要再做进一步的诊疗。”

贺诚年忽然抬头,鹰隼一样的目光落在医生的身上,抢过那张死亡证明撕的粉碎,冲着医生喊道:“他们花了多少钱请你来演戏?滚出去,我没有病,我没疯。我老婆没死,周何熙没有死,你们骗我,你们骗我!”

“如果是因为强制标记害死的他,为什么我还可以回国,为什么Omega保护协会没有抓我。你们骗我的,你们骗我!”贺诚年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赤红了眼呐喊道。

“什么强制标记。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贺竹闻气得浑身颤抖,温以秋止住了哭声冲着贺诚年说道:“小熙的遗体上没有被标记的痕迹啊,尸检报告上写的清清楚楚。”

贺诚年闻言一愣,躁狂地举起床头的监护器,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医生退了几步按了召唤铃,几个护工进来以后制住了贺诚年,把alpha压在床上打了一针镇定剂。温以秋伏在贺竹闻的肩上放声大哭,贺竹闻看着儿子的眼神逐渐失去清明,愤恨地说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怎么就……”

贺诚年在黑暗中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周何熙推门而进坐在了病床边。青桔的香味飘了进来,alpha暴怒的情绪瞬间得到了平复。他挣扎起身抱着自己的Omega,头埋在他的肩上,带着哽咽的说:“他们骗我,你不会死的。”

周何熙身上带着一层柔光,轻轻地拥抱着他的alpha,在感觉到alpha全身的肌肉慢慢放松后,带着哭腔地说:“年哥,醒一醒吧。”

贺诚年没有答话,却把周何熙拥得更紧,黑暗之中只余下一片凄厉的哭声,分不清到底是alpha还是Omega的。

“我在梦里能看到他,我为什么还要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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