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试一次

容浅说完,有好一会儿严律清都说不出话。

半晌,他忽然低头垂眼笑了起来,“你是要养我吗?”

容浅摇头,“不是的,只是我不想你一直跟着我住这样的小房子。”

“觉得委屈了我?”

“有点。”容浅依然拉着他的手,眼神有些许落寞,“你带来的东西这里甚至没有地方可以给你放,只能委屈地塞在衣柜里。”

严律清眼角笑意更深,“只是手提箱,手提箱怎么会委屈?我放哪里都一样。”

“那你呢?”

“你在这我怎么会觉得委屈?”

容浅心里积压着的憋闷和自卑顷刻间散了些许,因为严律清的安慰好受了很多。

“好了,不说这些了。”严律清帮他拍拍枕头,“早点休息。”

容浅坐着没动,眼皮微掀瞄了他一眼,问:“这个时候,情侣间会有晚安吻吗?”

严律清眼睛也不舍得眨地看着他,“你希望有吗?”

“希望有。”

严律清一下直起身,微微偏一下头往容浅嘴唇上啄了一下,“阿浅,晚安。”

容浅原样啄了回去,“晚安。”

次日。

两人的手机都收到了久违的[宁静宇宙]聚会,组局的人是林信,地点是百乐高尔夫球场,时间是这周六。

容浅看完短信就把手机放在一边,看不出是有兴趣还是没兴趣。

严律清筷子一伸给他夹了块藕盒,“去吗?”

“你去吗?”容浅反问。

“去转转,上了一星期的班也正好放松一下。”

“那我也去。”

“会打高尔夫吗?”

“完全不会。”

“那我教你?”

“嗯。”

吃完中午饭,严律清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准备回去上班,容浅习惯性地送他到玄关。

严律清一边换鞋一边道:“碗筷自有阿姨收拾,你就别管了。”

容浅无声地点头,又问了句,“总让阿姨这样来回跑会不会不太好?”

“她乐得多走走。”

“我家里还有间次卧,要不……”

“没事,你真要她留下来住她可能还不愿意,家里花房和院子都是她的宝贝,她每天不亲眼看看觉都睡不好。”严律清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家里有白鸟仙人掌吗?”

“记得。”

“我让她晚上带过来送给你。”

容浅一怔,“可以吗?”

“可以。”严律清笑了笑,“那是我的白鸟仙人掌,我当然可以送给你。”

“可你说过那主要是阿姨在养。”

“那你想不想要?”

“……想。”

“嗯,我会说服阿姨心甘情愿地把仙人掌送你。”

容浅不由觉得好笑,“那算是你送的,还是阿姨送的?”

“那当然是我了。”严律清笑着说完扶着容浅的手肘,往他嘴角亲了一下,转身出门。

严律清请的阿姨姓张,据说是他从国外后来之后,他的母亲专门给他找的阿姨。

张姨做家务活是一把好手,不光是手艺好,还会种花。

接近五十岁的年纪精神比现在很多年轻人还好,健步如飞,手脚利落,是个各方面能量都很充沛的人。

容浅作为一个各方面能量都接近负数的人,和张姨的相处就很像老鼠见了猫,话都没说几句,多是张姨一个劲地说,容浅乖到不得了地听。

下午张姨带来白鸟仙人掌时还贴心地附送了一张写满字的便签字,仔细教他该怎么养护。

容浅一手抱着白鸟仙人掌,一手捏着写满字的便签字,怔怔地听着阿姨给他传授养花知识,有些招架不住的手足无措。

傍晚严律清下班回来时,张姨已经做好饭回去了。

容浅在码字,听见他回来的声音起身迎出去。

“阿律,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严律清摘下领带,脱去外套,手臂一伸把容浅搂进怀里用力抱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

容浅把那一小盆白鸟仙人掌拿出来给他看,“阿姨带来给我了。”

“是不是和你很像?”

“哪儿?”

“哪儿都像。”

严律清的心情似乎非常好,好得他眼睛一瞬都不曾离开过容浅,视线还总是往他的嘴唇上落。

容浅的唇形很好看,薄而有肉,看上去软软的很好亲。

严律清亲过几次,哪怕只是简单地贴一下他都很清楚那两片嘴唇到底有多软。

容浅放下手里的白鸟仙人掌让他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严律清挽起袖子就往卫生间走,只是过了几分钟都没见人出来。

容浅正要去找他,紧闭的卫生间门忽然又打开了,严律清衬衫袖口挽至手肘,露出劲瘦还能看见肌肉的手臂。

他应该是洗手时把脸也洗了,领口的扣子解开几颗,露出脖颈和喉结,下颌骨还有点未擦干的水迹。

容浅只看了他一眼便匆匆低下头,“张姨给你做了秋刀鱼。”

严律清嗯了一声却没有往茶几走,而是拉住了容浅,手腕稍一用力就把人拉回来抵在墙上,嘴唇贴到他耳边,近得几乎能亲到那白嫩的耳垂,压低嗓音道:“今天公司的员工都在传,说我谈恋爱了,都在猜我和谁谈恋爱。”

他整个人虚压在容浅身上,容浅想躲都没处躲。

“……哦。”

严律清见他耳根发红,心口热得发烫,连呼吸都灼得像烧开的水,逐渐急促起来。

“我问小李,怎么看出来的我谈恋爱,他说她们早看出来了,只是今天聊得比较厉害。”

容浅没吱声。

严律清又接着道:“我又问他为什么今天聊得比较厉害,他说我都写脸上了。”

说罢他身体往后退了一些,鼻尖几乎要贴到容浅的鼻尖上,“你能看到我的脸上写了什么吗?”

容浅胸膛起伏,声音还算冷静,“我不知道。”

严律清没再说话了,他的头微微一偏,张嘴含住了容浅的嘴唇,不再像之前的亲吻只是简单地贴一下。

容浅能感觉到有什么黏/滑的东西正抵在自己的唇缝想要进来,这陌生至极的触感让他感到害怕。

他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了那种感觉,不安地想要逃跑,“阿律,我……”

严律清双手紧扶着他的手肘,不让他跑。

容浅偏着头用力呼吸,残留在嘴唇的湿/黏感让他头皮发麻,脊背像有细小的电流穿过,软了他半边身子,腿都要没力气了。

“阿律,先吃饭吧,饭菜要凉了。”

严律清好像没听见他说话,兀自抬起一只手轻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回来面向自己,拇指指腹轻捻容浅的嘴唇,轻声呢喃,“再试一次?”

容浅胸膛又一次重重起伏,但他没再躲了,任由严律清重新含住自己的嘴唇,也任由那湿/黏的舌头伸进了自己的嘴里。

唇舌纠缠发出的水声惹得容浅心跳越发剧烈,心跳声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除了那挤进嘴里的舌头,其他的他好像都感觉不到了。

严律清的吻技和他就是半斤八两,但严律清赢在胆子大,敢想也敢做,所以哪怕他一开始吻得磕磕绊绊的,也咬疼了容浅的嘴唇和舌头,但随着容浅的纵容,他也慢慢摸到了要怎么亲能让两人都舒服的门道。

容浅口腔让他的舌头堵满了,含不住的涎水就从嘴角滴落,沾湿了他的下巴,喉咙里也不住溢出低弱的呻吟。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

容浅后背抵在墙上,双手无力地勾着严律清的脖颈,环着他的肩也贴着他的身。

他的双眼被这缠绵至极的深吻勾得水雾朦胧,眼尾染着耽溺其中的不知餍足,勾得人心窝奇痒。

严律清宽厚的大手无意识地揉/捏他纤细的腰身,动作间容浅的衣摆被撩开些许,让他的手得以时不时摸过那细腻得仿佛吸人掌心的皮肤。

容浅很勉强地从他唇舌磨人的纠缠里寻到机会说几个字,“先……吃饭……”

严律清不想理会那桌饭,他把后背抵着墙的容浅拉进怀里,用一种像要把人揉进身体里的力度紧紧抱着他,软舌重重碾过那湿/黏温暖的口腔,勾着另一条软舌吸/吮。

他就像块干到能自己冒火星子的柴,一点点高温就能彻底燃烧,从内烧到外,不复往日的优雅与从容,也忘了所有的青涩,简单但热烈地渴求恋人的呼吸,想他身上的每一处皮肤都印着他的味道。

容浅被吻得几乎窒息了才被放开,嘴唇又疼又烫,肿得发涨。

他不怎么高兴地偏过头用力呼吸,像从某个没有氧气的真空环境回到现实空间。

严律清摸着他的脸凑过去看他的嘴唇,嗓音低沉沙哑,“没出血。”

容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疼。”

严律清赔着笑脸搂着他,“吃个冰淇淋?”

容浅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发麻的嘴唇,“先吃饭。”

话音刚落,忽然玄关响起了门锁的滴滴声,有人正在开门进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玄关,眼看着出差好几天的韩广智像回自己家一样推门而入。

三人面面相觑。

韩广智放下手里的袋子,看着里头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尴尬地挠挠头,“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严律清更在乎另一个问题,“你也有门锁密码?”

韩广智啊了一声,愣愣地回答,“我一直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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