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在吹牛!”

随着容浅吻住严律清的动作,装潢明亮干净的医务室仿佛在一瞬间住进了一个巨大的,活生生的肺。

一呼一吸喷出的俱是烫人体肤的高温,灼得人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在场的荷兰籍医生就被这扑面而来的情.欲震得心脏疯狂跳动,想看又不敢看,只能站在原地红着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还是严律清尚存一丝理智,他轻轻推开黏着他不放的容浅,抬手捂住他还要接吻的嘴唇,扭头问医生要一个口罩。

医生虽然不知道他要口罩干什么,但还是给他找了一个。

严律清接过就往容浅脸上戴,拉住他不断挣扎的手,轻声细语地哄,“浅浅乖,有什么事我们回去了再说,这里不行。”

容浅亲不到严律清,委屈得眼泪扑簌簌地掉,大颗泪珠不一会儿就沾湿脸上的口罩。

他被严律清重新抱起来,手臂虚虚圈着他的脖子,脸颊紧贴他颈窝的皮肤,沙哑的声音含着一点不明显的哭腔,叫得严律清一颗心又酸又软。

“阿律,你亲亲我……”

好像这是他最大的心愿一般,啜泣着苦苦哀求,想要恋人的吻。

严律清抱着人一步也不敢停地往房间赶,路上还不忘安慰可能是philtre副作用出现情绪异常的容浅,一回到房间就把人放置在床上,摘掉他脸上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口罩,轻捏他腮颊用力吻上那瓣唇,贴得不留一点缝隙。

极致温柔缠.绵的唇舌交.缠让容浅勉强满意,他终于不再委屈地啜泣哼唧,闭着哭红的双眼,腮颊和喉结微动,渴极般从严律清湿.热的唇.舌里贪.婪地汲取。

严律清一边帮他脱下被汗水打湿的衣服,一边啄吻他的唇,“宝宝哪里难受?”

容浅抓着他的手往身下放,噙泪的嫣红眼尾像三月盛极的桃花,柔中带媚,姝美动人。

“你快摸摸我……”

(……)

套房里的动静一直响到窗外的天色蒙蒙亮了才停,满床满地的狼藉还有飘着空气里似有若无的气味都不难让人想象这里发生了多疯狂且激烈的情.事。

容浅被彻底榨.干了精力,接下来的邮轮旅途他是硬生生睡过去的,躺在床上连厕所都得严律清抱他去。

期间韩广智他们来看过他,他们已经知道了吴进对容浅的所作所为,愤怒之余就是疑惑。

“阿律,吴进的话能信吗?他这真的只是被喷了philtre而不是什么睡美人魔药水之类的?”

“哪有这种东西?”

“那阿浅这睡得昏天黑地的要怎么解释?你现在告诉他睁眼起床给他一个亿他都不会醒。”

韩广智说完围在床边的几个人居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戴着蒸汽眼罩熟睡的容浅,静得落针可闻的5秒过去了,床上人没有一点反应。

韩广智不由摊手,“我说了吧。”

沈芃芃有些担心地看向严律清,“小浅浅这样睡没问题吗?要不要看医生?”

“医生来过了,他说阿浅没事,就是累着了,身体要靠充足的睡眠休息才能恢复过来。”

“那他该不会要一直睡到邮轮回西雅图吧?”

“这还真不好说。”

没想到一语成谶,容浅还真的一路睡到邮轮返回西雅图,他睁眼从床上坐起来的那天码头已经近在眼前了,严律清行李都收拾好准备下船。

见容浅坐在床上顶着鸟窝一样的头发对着窗外的大海发呆,严律清一颗心都软成了水,走过去搂着他亲了亲白皙的面颊,“睡得好吗?肚子饿不饿?”

容浅舔了舔嘴唇,声音沙哑,软绵绵的,“渴。”

严律清给他找了瓶矿泉水回来,拧开了盖的瓶口里面还插着一根吸管。

容浅抿着吸管连着喝了大半瓶才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喝水喝饱了。”严律清笑着说了句玩笑话,俯身拿走他手里的矿泉水瓶还不忘往他湿润的嘴唇上再啄一下。

容浅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一片空白的大脑让他有种自己失去了好几天记忆的错觉,不由问:“今天几号?”

得到严律清的回答他半眯着眼摸了摸脚,身上舒适又干净的睡衣穿着像没穿一样轻盈,也让他特别想再躺回去多睡一会儿。

严律清给他找了身衣服,把琢磨着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的人从床上抱起来进卫生间,“再睡真成猪了。”

容浅被抱上盥洗池了还在闭着眼打哈欠,严律清只好帮他刷牙洗脸,连内裤都帮着换了一条新的。

半小时后两人才出现在邮轮的餐厅里,彼时容浅已经清醒了一些,白T恤外搭白色复古中袖衬衣,浅灰宽松休闲裤下踩着双白色帆布鞋,脑袋上还顶着米色鸭舌帽,正在埋头吃他的煎蛋火腿片。

严律清就坐在他身边,简单的白衬衣和黑西裤,这身商务打扮让他不像是度假的,像来买这艘船的。

沈芃芃远远看见他们走过来就说了句,“你们知道你们特别像什么吗?”

严律清抬起脸看她,脸上墨镜和他的适配度高到离谱,“像什么?”

“霸总和金丝雀,影帝和他的画家男友,先婚后爱,狗血情深,他逃你追,插翅难飞……”

严律清无奈摇头,“少看这些。”

沈芃芃不理他了,扭头对容浅说话,“小浅浅,你没事了吧?”

容浅朝她递去疑惑的一眼。

“……你不记得了?”

严律清摸摸容浅头上的鸭舌帽,“他想不起来。”

容浅这一觉睡醒,记忆就像喝醉酒断片了一样,只模糊记得床上的事,而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那吴进……”

沈芃芃话音到这就接到严律清严厉的一眼,瞬间噤声,把没说出口的话都咽回肚子里。

容浅不解地看着她,“你认识吴进?”

“啊不,不算是认识,就是听过这个人。”

有严律清眼神警告在前,沈芃芃哪里还敢再说?

不过沈芃芃不敢当着严律清的面讲,却防不住韩广智这个大喇叭趁他不在的时候说给容浅听。

邮轮靠岸后大家都在准备下船,到了西雅图市区,一行人找了家酒店,打算明早回源城。

严律清把容浅和行李安全送到酒店房间后就出去了,只说有事要处理,容浅也没有多问,一个人乖乖待在房间里看电视。

韩广智是在严律清离开十多分钟后才来找他的,一见门他就说,“你小子,芃芃说你都不记得了?”

容浅疑惑地扫了他一眼,“我要记得什么?”

“你就不好奇你为什么会在邮轮上睡了快三天?”

“我知道,阿律做太过了。”

“闭嘴,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韩广智一脸你这人怎么不知羞的表情,指着容浅数落,“阿律心疼你不舍得说,可我不能不说你,你多大能耐啊你敢跟那种人单独待在卫生间里?还刺激挑衅他,遇到精神不正常的你第一时间就是跑知道吗?你跟他有什么话可说的你在那跟他聊?你怎么想的啊容浅?你给我说说,来,说说你当时是当自己是叶问还是霍元甲,细胳膊细腿饭也不吃的人你还跟人打架,你有这个力气吗你就跟人打架?你大腿都没我胳膊粗!”

容浅被韩广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得脑袋晕乎乎的,眼神怔愣,“我跟谁打架了?”

“吴进啊吴进!要不是这小子手机里录像没删,铁证如山好几个偷拍你的视频,最新一个还是偷拍你上厕所。如果不是安保从他房间里找出没用完的philtre还有医务室的医生帮忙作证,阿律就要因为殴打他人被船上的安保控制,报警靠岸。”

容浅睡醒起来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他怔怔地看着韩广智,“那吴进呢?”

“一下船就被带走了,阿律现在就是去处理他的事情,他死定了,阿律在邮轮上就把律师找好了,明里暗里他都无路可走。”

韩广智说着摇头啧啧叹,“你是不知道,当时卫生间那一幕把我和林信给吓的。因为你挨了吴进一耳光,阿律就打断了吴进的鼻梁,还断了他几根肋骨,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真不好说吴进现在是个什么下场。”

韩广智的话里信息量实在太大,大得容浅消化了几分钟才捋清事情的原委。

“那吴进不知道从哪弄来的philtre,药性不烈,但比助兴那种要强,现在看来这玩意比想象的脏,居然还有断片的效果。”韩广智恨铁不成钢地戳了容浅脑门一下,“你就长长记性吧!以后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韩广智骂完容浅就走了,他离开后的一个多小时严律清才回来,还提着一个蛋糕店盒子。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小蛋糕?”

容浅当时坐在酒店套房的单人沙发上,两条胳膊环抱着腿,看着严律清放下盒子走到近前吻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不由问:“你不骂我吗?”

严律清顿了一下,“我为什么要骂你?”

“我做了那么蠢的事。”

严律清摇头,“那不是蠢事,也不能怪你。”

“我当时要是不理他,马上就走,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严律清拉开容浅抱着腿的手,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那要这么说做了蠢事的明明是我,我当时要是跟着你一起去,就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是我没保护好你。”

容浅微蹙起眉,他本想说他自己就是个男人,用不着被保护,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有保护好自己便歇了声,没这个底气。

严律清把人抱到腿上,仰起脸亲他的嘴,“有人来过了?”

“嗯,广智。”

“他骂你了?”

“骂了。”

“骂你什么了?”

“好多。”容浅忧郁地叹了口气,“他骂的都是对的,我没办法反驳。”

严律清知道韩广智是关心容浅,为了他好才骂的,他心疼容浅是一句重话也不舍得说,这会儿听见他挨骂了还有些心疼。

“也别都听,有道理听一听就好了,骂人的话咱就不听了。”

容浅哭笑不得地往他怀里钻,“好像都挺有道理的。”

“他是担心你。”

“我知道。”容浅又忍不住叹气,“我可能再不喜欢也要跟着你健身了。”

“怎么了?”

“韩广智说我大腿没有他胳膊粗!”容浅有些生气地从严律清腿上站起身,拉起裤腿露出白花花的纤细长腿,“他在吹牛,他的胳膊哪里有那么粗了?”

容浅:我知道,阿律做太过了。

韩广智:有没有人为我发声??关爱一下单身直男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