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很多人的秘密。”

外头的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傅绍南走回客厅,关上了阳台的门。

身后响起时轻时重的脚步声,是陶心乐在朝主卧走,趁着漆黑的夜色傅绍南瞧了眼花园里那棵被关心的马醉木。

主卧的色调是冷调的灰黑,房间面积比陶心乐曾经住的整个家还要大,宽大的床给卧室的主人提供了足够的空间。陶心乐躺上去,抱着灰色的被子来回滚了两圈,又皱起眉,痛得小声抽了口气。

进门前陶心乐已经把卧室的门关好了,他也很肯定现在傅绍南一定在浴室里洗澡。天花板的吊灯简约却不失华丽,灯罩上笼着一层灰色的纱。

陶心乐直直地躺在床上,眯眼望着那盏吊灯做了几秒钟的心理斗争,然后默默坐了起来。

丝绸面料的睡衣纽扣是黑色的,陶心乐低头解开上面几颗,抿着唇拨开了自己的睡衣。

男生白皙的胸口上布满了清晰的齿印和指痕,齿印边缘泛着红,一咬得重了就容易肿。陶心乐皮肤白,傅绍南稍微用点力就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揉了两下,虽然已经非常小心但还是痛得皱了下眉。

好在今晚穿的睡衣是傅绍南给他买的——衣柜里挂着好几套不同颜色的,摸起来都是光滑柔软的手感,即使胸口接触到睡衣也不会那么疼。

如果是陶心乐平时在家里穿的那些T恤,刚才在浴室估计就会被傅绍南发现端倪。

床边的手机振动了两声,陶心乐发现是小墨给他发的微信消息。

小墨:心心!你睡了吗?!我刚刚发现你的直播间没了!怎么回事是被人举报了吗?!

作为相识已久的网友,陶心乐还是很高兴自己能认识到一个这么好的朋友。每个月陶心乐都会给小墨转一笔钱,作为当他直播间房管的酬劳。

这个月陶心乐收到直播平台的钱以后特意给小墨多转了一点,跟对方解释的理由是自己上个月赚了很多礼物钱,所以多给小墨转点钱也无可厚非。

对于这个问题陶心乐不能跟小墨说实话,用上了早就想好的原因。

陶心乐:是嘛,我没去关注直播间了。

陶心乐:对了,忘记跟你说,我以后不直播啦。

小墨:啊?!好突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陶心乐:没有,就是不想直播了。

这个消息实在太突然,陶心乐等了几分钟,也没有收到对方的下一条消息。不过陶心乐也没有多想,斟酌好措辞继续跟小墨聊天。

陶心乐:这几个月直播辛苦你了!我的直播环境那么糟糕你肯定也会受到影响。小墨,真的很谢谢你!

小墨:没事啦,跟你比起来我这些都不算什么。

小墨:以后不直播了也要开开心心!

陶心乐:嗯嗯!

书房的灯被按亮,傅绍南坐在电脑前打开邮箱翻阅邮件,找到了一个邮箱地址。

两国的时差令Y国现在是下午,像李淮左这样的生意人做任何交易都不会让自己吃亏很多。他口中傅绍南认识的那些“朋友”都有特殊的关系网,一般人想花钱都请不到。

傅绍南写好邮件内容,点击了发送。几分钟后显示有新邮件提醒,傅绍南询问对方最近过得怎么样,而对方仍旧像以前那样话痨,回复了一封长长的英文邮件。

From Harris:

傅!好久不见!我跟朋友们过得都还不错!只不过你离开之后大家都很想念你!

上周Andy又受伤了,医生给他治疗的时候他一直在抱怨钱为什么那么难赚。又提到了你,说他现在的搭档蠢得让人无语,假如你没有离开肯定不会出这样的纰漏。

你呢!过得好吗?你家的保险公司经营得怎么样?!不会交到你手里就亏本了吧哈哈哈!

气象预报提醒还未归家的市民尽快回家,今晚将会是今年夏天最大的一场雨。背后的窗户闪过一道闪电,闷雷接踵而至。漆黑的天空像是破了一个洞,整个城市都被摁在了水里。

傅绍南和对方叙完旧,给了李淮左的联系方式,告知他的航班信息。Y国一直都不太平,Harris答应得很快,马上安排人开始联系李淮左。

与此同时,山间的别墅里,傅中林看着面前的照片气得嗓门更洪亮了。

这组照片是在地下停车场拍摄的,当时陶心乐正好凑过来捏傅绍南的脸。镜头取到的角度都很刁钻,把陶心乐的五官和后面两人亲昵的举止拍摄得一清二楚。

从拿到照片到现在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然而傅老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这臭小子什么意思?”傅中林瞪大眼盯着那些照片,好像要把照片里男生的脸盯出一个窟窿,“他不喜欢相亲就故意找个男的跟我对着干?!”

事实上管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把陶心乐的个人信息一项一项报给傅中林听。报完后思虑片刻,谨慎地替傅绍南说话:“傅少或许是一时的兴趣……”

“玩主播,玩大学生,还是个男的!”作为长辈傅老越想越觉得荒诞,一时间整栋别墅都是傅中林中气十足的声音,“阿南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这几年傅中林已经鲜少动怒了,管家硬着头皮安慰了几句。傅中林怒气冲冲地看着管家,好半晌才转回了头。

他看着照片里陶心乐灿烂的笑颜,语气无比嫌恶:“去处理掉,不然传出去像什么话!”

安静的走廊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陶心乐睡得半梦半醒,朦胧间感觉到有人摸了摸他的胳膊。

空调温度被调高,傅绍南伸长手臂来抱他。陶心乐迷迷糊糊地转过身,没有做任何挣扎的动作,很乖地睡进了傅绍南怀里。

主卧隔音良好,外面的雨声传进来变成了催眠的白噪音。深夜静谧,身边的男人气息熟悉安稳,陶心乐听到傅绍南的声音,含糊地回答了他。

“把你吵醒了么?”

“嗯……”

然后重新跌进了梦境。

这场暴雨一直下到后半夜才有逐渐变小的倾向。相似的梦再次侵扰了傅绍南,他睁开眼,漆黑的卧室里陶心乐的呼吸声平稳清晰。

陶心乐的睡相一直都很好,但是今晚的卧室和床都是十分陌生的。潜意识的不安使他去依赖身侧熟悉的男人,陶心乐整个人都睡到了傅绍南身上,脸颊紧贴着男人的脸颊。

昏沉暖黄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傅绍南坐起来,紧绷的神经和眉间的不耐全部隐在了光线的阴影里。

深度睡眠让陶心乐整个人都处在毫无防备的状态,白皙的一张脸藏在灰色的枕间。傅绍南侧身靠近,向来冷静的面容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急切。

睡衣领口被撩开,傅绍南闻着陶心乐身上的味道,贪婪地吻着他细嫩的脖颈。

欲望冲动横冲直撞,很快男人便感觉到了不满足。黑色的睡衣纽扣被咬开,陶心乐想隐瞒的景象随即撞进了傅绍南眼中。

卧室里异常安静,傅绍南似乎根本不担心陶心乐会被他惊醒,伏在陶心乐身上明目张胆地舔吻他身上每一寸皮肤。

自始至终陶心乐都闭着眼睛,一副任由人随意摆弄的乖巧模样。

天边响起突兀的雷声,原本转小的雨势忽然又猛烈起来。

宽大的床微微塌陷,好长时间里傅绍南都找不到纾解的出口。他紧皱着眉,脸上的焦躁愈发明显。

或许是傅绍南制造出来的动静实在扰人睡眠,睡梦里的陶心乐偏了下脸,无意识地做出了一个舔嘴唇的动作。

这细微的举动却像慢帧播放的电影,被傅绍南精准地捕捉到。脑海里闪过陶心乐那截柔软的舌头,背脊的肌肉紧紧绷起,傅绍南垂着眼睛牵过陶心乐的手,与自己的交叠在一起。

他低下头,把脑袋埋在陶心乐的颈侧。

很久之后傅绍南抬起湿漉漉的手,手指划过男生睡得温热的脸颊,最后停留在陶心乐的嘴唇上。

紧闭的唇瓣被手指拨开,指腹触到对方湿润的口腔。就如同傅绍南设想中的那样,陷在梦境里的陶心乐张着嘴,舌头舔过了自己湿漉漉的手指。

“宝宝。”

橘调的灯光虚虚笼着男人的侧脸,傅绍南垂下眼睛,掩去目光里的恋慕痴迷。他上瘾似地闻着陶心乐身上的味道,无声地笑了一下。

夏日的天亮得很早,天蒙蒙亮时陶心乐醒了过来,迷瞪着眼睛去上卫生间。

主卧外连着一个很大的衣帽间,陶心乐洗完手往回走。他刚才起得急,出来的时候没有穿拖鞋。地板冷冰冰的,沁着一股凉意。

傅绍南的家实在太大了,空空旷旷的,陶心乐从来没住过那么大的房子。回到卧室后陶心乐关好门,轻手轻脚地睡了回去。

枕边的男人侧脸轮廓凌厉锋利,沉默地睡在他身边。陶心乐想了几秒钟还是有点害怕,在被窝底下主动抓住了傅绍南骨节分明的大手。

傅绍南的掌心干燥温暖,做完这个动作陶心乐才觉得安心一点。

困意重新涌了上来,陶心乐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很快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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