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其一 狸子家の房事】

猫是一种不太爱理人的动物。

陆桓康作为没有尊严的饲主,经常跟在阿玄背后百般讨好,但阿玄从来都回他一张高冷脸。

“喵,吃鱼了!”

饱了,谢谢。

不理。

“喵,来玩了!”

幼稚,谢谢。

不理。

“喵,来啪了!”

“嗷~~~~~~~~~~”

阿玄从树枝上一跃而下,翘着尾巴扑进陆桓康怀里。

猫还是一种比较爱幻想的动物。

证据就是,上面这些全是幻想。

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陆二少爷的确喜欢猫妖,前提是手边没有书。只要书卷一开,猫妖自动被打入冷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阿玄还试过叫床,险些被分尸。

陆桓康经常淹没在几大摞书册中间,四四方方,围得看都看不见。

阿玄蹲在椅子上,幻想着陆桓康某天突然不读书了,每天都钓鱼,每天都捧着新鲜的小鱼儿来讨好他。

哼╭(╯^╰)╮

冷落我这么久,以为我会轻易屈服么?

阿玄下巴一昂,傲娇道:“滚,不吃!”

“?”

陆桓康从书页里抬起头,错愕地看向他。

啊,好丢人。

阿玄低头捂脸,夹紧尾巴,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猫还是一种身段柔软的动物。

在床上能摆出各种令人血脉贲张的姿势。

可惜大多数时候,阿玄都只能自己摆给自己看。双腿妖娆地蹭扭,尾巴尖尖翘起来,非常激动地一阵颤抖。

“喵!”

快看快看,蚯蚓盘绕式,人类做不出来的!

陆桓康充耳不闻,继续埋首苦读。

其实关于“啪”这件事,阿玄一直很羡慕隔壁的竹子。竹子想要的时候,陆大少爷有求必应,陆大少爷想要的时候,竹子羞涩归羞涩,也是有求必应。

每逢下雨天,阿玄简直想放火烧了竹庭。

都什么玩意儿啊,隔着两道墙都能听到呻吟,考虑过寡妇的感受吗?

阿玄曾被气得离家出走过一次。当时陆霖那个小屁孩儿跑来说,他要有妹妹了,妹妹出生以后,也能骑在阿玄身上玩吗?

又骑?

当我是狗吗?

你当年生下来六斤四两,老子连膘带肉才十二斤!差点就偿命了!

阿玄觉得陆家根本待不下去,竹子一直生生生,每根笋都要骑他。看来这家天生克猫,比较适合养狗,他要去找一个宁死不读书的善良饲主,追求性福快乐的生活。

猫妖很有骨气,离家出走了整整两个时辰。

回来的时候,陆桓康已经换了一本书,还在阿玄的水碗里洗了笔,水中漂开一撇淡淡的墨汁,就像阿玄的忧伤。

阿玄一直没有说,他也是有发情期的。

虽然不像竹子那么浪……但是!竹子是往死里浪一场雨,他是幽幽怨怨地浪一整个春天!

春天的春,是春药的春。

万物复苏,唯有节操死透。

阿玄成精之前,曾经和一只狐狸为伍。他捞鱼的时候,狐狸在练媚术,他吓狗的时候,狐狸在练媚术,他被野猪追得满山跑的时候,狐狸在练媚术。

狐狸第一次使用媚术,就拐到了让阿玄惊掉下巴的大人物。狐狸沾沾自喜,好心要教他,他一脸嫌弃,立志做一只正直的猫。狐狸白他几眼,说后悔了别来求我。

“谁要求你。”

阿玄一甩毛茸茸的尾巴。

然后就后悔死了。

阿玄侧坐在窗台上,两条雪白的长腿勾起来,膝盖贴到胸口,露出圆润粉嫩的臀部。一根纯黑的长尾从股间伸出来,绕着妖媚小卷儿递到唇边,用牙齿叼住,舌头轻舔尾尖的软毛。

他春情荡漾地瞄了一眼陆桓康,对方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伏案钻研,奋笔疾书。

“你有病么?”

阿玄垮脸噘嘴,不乐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书中自有黄金屋,黄金屋你哥已经赚来了,书中自有颜如玉,颜如玉正在窗台上眼巴巴地等你。你两个都不要,还读那些破书干什么?出家当和尚算了,也省的我劳心劳力,作践自己。”

陆二少爷抬起头,就看到窗边的猫妖咬着尾巴,绞着双腿,眉梢沮丧低垂,两只耳朵彻底蔫了,萎靡不振地耷拉在头顶上,浑身散发出一股怨妇气场。

陆二少爷想了想,合上书,一本一本叠起来。

他每叠一本,猫妖的耳朵就挺直一点儿,最后欢腾顶在了脑袋上。尾巴倏然绷直,从嘴里挣出去,尾尖剧烈颤抖。

陆桓康过来抱他,立刻被两条腿缠紧了后腰。

阿玄勾住他的脖子,瞳仁放大,媚眼如丝,腰肢像春柳一样扭动。

“喵!”

这一晚,全府的人都知道陆二少爷没读书。

陆大少爷屋里还养着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干脆把门窗全关上了,严丝合缝,只差没拿胶布封住。

第二天,陆桓康神色自若,抱着猫儿来吃早饭。

陆霖喝着粥,饶有兴致地问:“二叔,你昨晚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吗?妹妹都吓哭了。”

陆桓康挑了挑眉梢:“是么?吓哭了?我觉得挺好听的啊。”

猫儿身子一颤,缩成团球,羞涩地睡在他大腿上,四只小爪子亲昵地蹭弄。

这样,似乎也挺好的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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