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渐冻人

等纪真宜再缓过来,谢桥已经坐在床边上无所事事地又把自己给摸硬了,见他醒了,探头去看他,嘴唇微抿着,眼神清澈无邪,“还来吗?”

纪真宜怀疑他是故意的,故意顶着这样一张脸来挑衅示威,这句话意思摆明了就是,还有种来吗?

谢桥见他不说话,露出些懊恼的神色,他当然只是单纯想再来一次,不过如果纪真宜不愿意配合,他也没有办法。

“来呀。”

这一次也是正面进去的,纪真宜的手攀着谢桥隆起的肩胛,肌肤灼热,他左手腕上那个没了铃芯的银铃铛带着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凉意紧压在谢桥背肌,纪真宜再用力一点,就要陷进他肉里。

谢桥慢慢插了进来,两人的神情几乎是同步的,半阖着眼睛,嘴唇微微分开,扬起泛着红晕的脸,一直等最后插到底,发出一声叹气。

生机勃勃的男根粗炙火实地撑满了纪真宜,他又不难受了,反而满满当当觉得充实,“你好大,小桥,这么粗……”

湿热的肉璧饥渴地吸住阴茎往里穴心绞。

谢桥被他绞得发疼,经过上次的经验,他像掌握了什么诀窍。两手拢住纪真宜的腰,覆在他身上,胯下使力,干得没那么快,却又深又重,进出十分滋润自在,咕叽咕叽,颠得纪真宜像浪头似的不断往前抛。

红润的冠头霎时变得狰狞十足,一下插到底,又连根拔出来,只剩个头再狠狠捣进去。纪真宜缩着肩膀,难以承受似的唔嗯一声。这还不算完,囊袋贴着穴口,谢桥挺着鸡巴用冠头重重磨他穴心。

纪真宜整个腰都挺起来,眼前都晕开花了,只觉得整个屁股都让谢桥干开了,里头又热又满,每被顶着磨一下,后背就蔓出的无限酥麻,再爽一点,他都要尿了。

谢桥的脸部线条特别干净,抽动时身上的肌肉骤紧骤放,眉头稍皱,介于情色与青涩之间,近乎神洁的性感。纪真宜目光哀切地伸出手来,随着耸动,在他脸上不断摩挲着,像情人无间的爱抚。

两人紧紧抱着,像被汗水黏在一块,身体热得快蒸发了,水溜溜的,一个送胯一个扭臀,再合拍也没有了。

这回干得远没上次那么疯,却快活无边,眉毛都是湿的,眼里迷茫得沁水,两张脸在汗水里泛起红晕。嘴唇碰了一碰,不知道谁先主动的,试探似的,又伸出舌头搅一搅,口水各吃下一半,吻得难舍难分。

吻的时间长了受不了,呼吸不过来,纪真宜被干狠了又要叫,弯眉蹙在中间,被操得一晃一晃的,皮红肉软。谢桥让他叫哥哥,他就附在谢桥耳边叫,叫哥哥干得好,哥哥干得深,哥哥鸡巴好大,嗯嗯啊啊,淫成一片。

谢桥不说话,只管干他。

这回干了很久,却都没射。谢桥把他两条细腿捉起来,扛在肩上,纪真宜瘦棱棱的,身体却极柔软,轻易适应了这个动作接着挨操。

这个姿势简直门户大开,白白软软被撞出肉花的骚屁股一览无余。谢桥沉默地挺着腰,看见他臀缝里的小眼肿红,穴口的皱褶被撑得很薄,好像要裂开,自己浑粗的大东西插进那样小的一个洞里,像在欺负它似的。它的主人却爱死了,爱得口不择言,两手乱摸,恨不得骑到谢桥身上来,把那根威武的大东西全吃进肚里。

纪真宜告诉他自己快射了,谢桥也快射了,龟头一弹一弹的,从内击打着纪真宜的腹腔。

纪真宜身上烫得受不住,欲火煎熬,一个劲地乱摸。他的乳头红得招摇,明明谢桥根本没碰过它们,仅仅只是身体挨在一起颠动时会无意摩擦,却也红得像要烂在树上的果,圆鼓鼓的涨起来。

谢桥突然恨他这样浪,性欲里的暴戾来得毫无缘由,他狠狠拧住这两颗硬得像能几出汁的东西,疯狂震腰,不顾一切地往里操。

纪真宜被他顶得神经崩溃,手紧紧抓住床单,整个半身都挺起来,“停——不要,疼、疼啊!”

他在纪真宜死死压抑的惨叫声中射了。

窗外的雨还没停,温度真如纪真宜所说降下来了,激情过后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沁凉,房里几分阴寒。

他们一齐赤条条地跌进谢桥床里,纪真宜连喘气的劲都没了,瘫在那像要变作水流了去。谢桥看着天花板,好久才从那种目空一切的快感和无所适从的空虚中抽出身来,他坐起身,想把纪真宜送回他自己房里去。

手刚扶上纪真宜的肩,就听见臂弯里的人闷闷地问,“小桥是总裁吗?”

谢桥为他不知所云的话偏了偏头,“?”

“用过就丢,拔屌无情,还有不让刚和自己进行了一场炽热搏斗的战友睡床的怪癖。”

刚进行过炽热搏斗的战友艰难地翻了个身,抱住谢桥劲韧的窄腰,没什么精神地蹭了蹭,笑了,“可是今天好冷呢。”他一直没有睁眼,翘起的嘴角倦懒温柔,像在哄他,“小桥总裁忍一忍吧,我们一起睡,你抱着我,会很暖和的。明天我请你吃红豆米糕好不好?”

十分钟后谢桥发现自己受骗了,纪真宜根本一点也不暖和。相反的,他身上冷得要命,就算今天的温度实在算不得上低,可纪真宜身上还是冷得像要结霜,骨头里仿佛往外冒冰渣子。

“你怎么越来越冷?”

“因为我是渐冻人。”

……

谢桥更冷了。

当夜,纪真宜像抱着救命稻草的八爪鱼一样缠在谢桥身上榨取热度,谢桥被他勒得好久才睡过去。

纪真宜第二天一早果然没能起来,蜷在床上眉头打结,神情恹恹的,像被车轮碾了一整晚。哼哼唧唧地交代他,“你去吧,我在你房里困会儿,等下我妈问你就说我一早就去学校了,我等她出门买菜再走。”

祝琇莹一般是不进谢桥房间的,偶尔打扫都是在谢桥在的情况下。

谢桥照旧跑了步然后冲了个澡。早餐的时候,祝琇莹又焦虑地和他说起纪真宜的成绩,祝琇莹的性格和她的气质非常不合,她有一张清冷贤淑的鹅蛋脸,看起来好像话并不多,像以前大宅后院里隐忍温柔的女人。但事实上她很唠叨,也很琐碎,不知道她是一直就这样,还是成了纪真宜的母亲才这样。

毕竟所有的母亲都做好了为子女变得唠叨的准备。

“我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他就跟没有心一样,半点心思都舍不得花在学习上,我为了他这一年都不工作,这中间要耽误多少事。我知道他现在没心思学习,他要活他自己的,可我怕他大了后悔……”

谢桥听了还颇有几分心虚内疚,喝着粥甚至怯于应腔,只应付似的嗯啊几声,毕竟他是耽误纪真宜今天不能去上课的罪魁祸首。

谢桥临出门前,祝琇莹又去纪真宜房里收拾了一趟,发现纪真宜书包还在,又是一通“这孩子没救了还念什么书”的念叨,末了还是央谢桥帮着带到学校去。

谢桥提了他的书包,又轻手轻脚地回了趟房间。纪真宜睡在床上,被子裹着他卷得像个白胖的蚕蛹,两肩那块儿压得紧紧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睡得通红的脸蛋,很乖酣的样子。纪真宜昨晚哭了一场,脸上有些水肿,却也不丑,反而比平时的寡瘦苍白看着鲜活不少,像个软乎乎的肉包子,细看之下还有点可爱。

谢桥站在床边,不动声色地左右猫了两眼,伸出一根手指在纪真宜脸颊上戳了两下,软软的,很弹。

纪真宜没醒,他低着头嘴角翘了翘,换到另一边戳他的脸颊。

谢桥难得起了点孩子气的玩心,他长大之后几乎再没和他人这么亲密地同床睡觉,觉得新奇。左右手双管齐下在纪真宜脸上钻出俩深酒窝,终于把人钻醒了,纪真宜皱着眉头,不满地哼哼,翻了个身。

他立马正色,俯下身凑到将醒未醒的纪真宜耳边,想告诉他又怕吵醒了他,“书包给你带学校去了。”

纪真宜眉毛打结,五官都皱一块去了,被搅了清梦满身低压,忿忿踢了几脚被子,昨夜的痕迹跟着裸露的上半身一起露了出来。谢桥手忙脚乱帮他把被子捏上来重新盖好,为自己昨晚的不体贴和刚才的恶作剧觉得羞惭。

纪真宜察觉到动静转过头来,眼睫痛苦地扇了扇,用尽全力睁开条缝。见是他,又半醒不醒地把脸往他手上蹭,慵懒无骨,声音沙沙悦耳,“谢谢小桥。”

谢桥一下就不动了。

纪真宜唇角翘着跟撒娇似的,闭着眼,唇在谢桥指尖擦过,像一个匆匆的吻,他哑着嗓子,“去上课吧,认真学习啊。”

谢桥好久才直起身,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冷静地“嗯”了一身,轻声出门去了。

没过多久门又开了,谢桥步履匆匆,把忘在床边的书包提走了。

闭着眼的纪真宜无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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