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以为是的付出全是白费

离开后的第二年,高仕德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拨通某个人的电话。「喂?你终于接电话了,我跟你说—」然而电话彼端却传来低沉而陌生的声音,给了个陌生的地址,将他约到一处

存放私人收藏的画廊。高仕德神情紧张地坐在椅子上,隔着方桌,看着自称

是周书逸父亲的中年男子。周父脸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开口:「书逸已经决定跟你分手了,以

后你就不要再来找他。」「不可能,书逸不会这么说,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

会,我要当面跟他说清楚。」然而对方却从外套口袋拿出一只萤幕被摔碎的手机,说:「如果不是决定分

手,他会把手机交给我?年轻人,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去找女孩子谈个

正常的恋爱吧,别来打扰我儿子的人生。」高仕德垂着头看着被放在桌上的手机,反驳对方的话:「伯父,你可以不赞成,但你没资格也没权力,去评断别人的感情是否正常。喜欢

一个人,就是喜欢,不会在乎对方的性别是男生还是女生。我爱书逸,从跟他确认感情的那一天起,我想要的就是一辈子的关系,

不是随随便便的恋爱游戏,所以除非他亲口对我说要分手,否则我绝不死心。」周父皱眉看着坐在面前,看似温和态度却很强硬的男孩,叹了口气:「高仕

德,书逸将来要接管我的事业,如果他和你在一起,未来要怎么面对那些身

为股东的亲戚?怎么管理他们?」即使在同性婚姻合法化的现在,仍有在比例上占据更多数的一群人,对同性

之间的情感抱着歧视与打压的心态。身为疼爱孩子的父亲,他不愿意看见儿

子因为这段感情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甚至成为批评或攻击的对象。「你说的一辈子,很肤浅。」起身,走到年轻人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墙壁上价值不菲的画作。「曾经,我也年轻气盛,靠着白手起家拥有现在的一切,觉得只要我想做到

的事,就一定能够做到。可是孩子啊,人生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别人不会

在乎你们多么相爱,他们看见的,只是不被多数人接纳的关系。何况你跟书逸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就像这里的收藏,无论哪一幅画,都不

是你能买得起的价码。你若放手,书逸会按照我帮他安排好的人生,成为集

团的接班人」你若不肯,光是媒体给他标上『同性恋』的标签,就足以抹杀他所有的努力,人们看到的,不再是他多么

优秀,而是他跟另一个男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高仕德站起身子,直视对方:「我要怎么做,才能获得你的认同?」见方才的言论仍不足以劝退眼前的年轻人,于是换了个方法,开口回答。「五年!我给你五年的时间,只要你能闯出一番事业让我认同,我就不再插

手你们的事。但是—」周父竖起食指,附加了一个条件:「如果书逸在这段

时间内交了女朋友或是离开你,你就得无条件放弃他,并且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们之间的约定,能做到吗?」高仕德苦笑,拆穿对方看似公平,实际上却毫无胜算的提议:「伯父,您这

是在挖坑给我跳。认同是主观情绪,只要您说不认同,我永远无法完成这个

约定。」中年男子冷冷一笑,并不否认:「你没条件跟我谈。」「所以我只能答应,因为您是他的父亲,没有您的认同,书逸不会幸福。您

的约定,我一定遵守,先走了。」说完,对着周父弯腰鞠躬,然后转过身,离开挂满画作的私人画廊。周父看着高仕德的背影,虽然欣赏这个孩子,但为了儿子的未来,他必须阻

止。现在,周书逸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高仕德坐在黑色的躺椅上,将五年之约娓娓道来。站在客厅的周父,对着不守约定,提早跟儿子见面的男人咆哮:「都是你的

错。」本来他都安排好,要帮儿子跟其他企业家的女儿相亲,到时候就算高仕德能

闯出一番事业,也为时已晚。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料到,诚逸集团要收购的

华磬科技,竟然是高仕德母亲创建的公司。而他,竟成为让两人提早相遇的笨蛋。「你走,不然我揍你。」「对!你不滚出去,就揍你!」周父指着高仕德的脸附和周书逸的话,恶狠狠地威胁,没想到儿子却转过头

,用愤怒的眼神对着他说。

「要滚出去的人是你。」^xiTTxi^-Jh言00「书逸……为什么这么说?」试图搂抱孩子的动作,却被重重推开。周书逸红着眼眶,逸压抑怒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踩着楼梯往二楼走去:

「你每次说『为了我好』都把我弄得很惨。十岁,你带我去跳伞,我差点掉

进山谷」十一岁,让我去潜水学游泳,还好我没有溺水」十二岁,说什么男

子汉要爬山,我差点死在山上;十三岁,说打球会长高,害我骨折……还要

我说更多吗?」「可是书逸,我真的是为了你好。」默默跟在后面的周父,委屈地看着失去笑容的孩子。「我不用你为了我好,好与不好,我自己决定。」眼看拗不过儿子,只好妥协,放软口气说:「好好好,都是爸爸不好,我要

怎么做你才不会生气?」在宝贝面前,他只是个疼爱孩子的傻爸爸,不是什

么企业老板,更不是高仕德眼中,严厉又不苟言笑的长辈。「你走!立刻走!」本当ul'Qs^o^「好吧,那爸爸走了……爸爸真的走囉,我真的要走囉。」周父叹气,收回走向周书逸的脚步,转身离开,只不过每走一两步,就忍不

住转头看看,看看儿子会不会心软然后喊他回去。然而直到走下楼梯,站在打开大门的玄关,都听不到喊他回去的声音,只好

默默走出儿子的住处,关上后重的大门,站在门外的小花圃旁,看着天空叹

气。周书逸站在二楼的窗口,看向站在客厅里的另一个人,说:「你也走,我不

想看到你。」「书逸……」抬头,看着那张精致的脸庞,压抑怒气说着。「高仕德,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所以无论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你以为自己

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还是觉得我对你的感情不够认真,不会跟站在你身边

,和你一起面对我爸?」「我……」高仕德被这句质问,堵得语塞。辈子,却没有相信我说的永远!高仕德是能爱我、相信我、与我并肩作战,

扛得起风风雨雨的伴侣「你认定你的-,我是一直输给你。」,但不表示我不够坚强。如果你想要的感情是把对方圈养在温室,被你无时

无刻地照顾,那你就去喜欢其他人。我要的周书逸的话,让从小单亲,早已习惯独自面对困难的人是他将对方拉入这段

充满歧视与攻讦的关系,所以觉得自己应该负责到底,愣住。,就像走在前方的响导,斩去会割破皮肤的荆棘、排开挡在前方的障碍,哪怕伤痕累累,也要替走在后方的人辟出一块能安心行走的道路。却忘了对方是个男人,还是个能力和自己不分轩軽的男人,也许最初踏上路途时慌乱得像个长在温室的孩子,却会随着时间流逝赶上自己的脚步,从默默跟在身后,渐渐走到自己身旁,一起斩去荆棘搬开障碍,并肩承担前方的风雨。「出去。」周书逸背过身,不让流下泪水的脸庞,被另一个人看见:「也许

……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就像用清水模打造的建筑,从混凝土的原料比例、震荡伴搅的的过程,到模

板的浇灌,严谨的步骤,都是为了打造出让人感动的作品。爱情,也是如此。如果没有坚强的信任做为后盾,哪怕热恋时多么美好,都会被残酷的现实击

倒,就像立在海边的沙雕,只需拍来一道大浪,就会被弭平成一滩散沙。站在客厅里的人,愧疚地垂下头,默默走出不被欢迎的空间,却在门外的花圃旁,看见依旧站在那里的周父。酒吧「万一以后书逸都不理我该怎么办?」「他再怎么不理你,你还是他爸,父子关系是断不了的。」吧a前,被屋主轰出家门的两名男性,同时举起面前的酒杯,啜饮酒杯里的威

士忌。中年男子摇晃握在指尖的玻璃杯,感慨叹气:「没想到华磬科技是你家的,

当初用约定骗你们分开,结果竟然是因为我才让你们再次见面。」「骗我?」高仕德错愕看着对方,难道当年这个人说书逸要跟自己分手,并不是真的?

「碎苗新?」周父斜着眼睛瞪了旁边的人一眼,不满地说:「本来等着儿子

毕业后跟好人家的女孩结婚,让我可以抱抱孙子孙女,没想到他跑来说他喜

欢你这个不能生蛋的,还威胁我,不接受就断绝父子关系。」『你以为自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还是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不够认真,不

会跟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我爸?』『你认定你的一辈子,却没有相信我说的永远!高仕德,我是一直输给你,

但不表示我不够坚强。如果你想要的感情是把对方圈养在温室,被你无时无

刻地照顾,那你就去喜欢其他人。我要的,是能爱我、相信我、与我并肩作

战,扛得起风风雨雨的伴侣。』周书逸刚才的话,瞬间浮上脑海……原来,真正被「保护」的人,是他。周父越说越火大,指着对方的鼻子怒吼:「你说,我这个做老爸的容易吗?

还以为只有女儿会像泼出去的水,哪知道儿子也是,他为什么在乎你这个一

去美国就跟美国妞在一起的混蛋?为什么?」「美国妞?」「你以为书逸为什么不要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一出国就像丢了,没回来,

讲个电话也是拖拖拉拉,半年多都没消息,大半夜打电话关心你,结果接电

话的人是个女孩子。还跟我说什么要去美国东岸谈生意,其实根本是偷偷摸

摸去找你,结果,大惊喜啊!」周父冷冷一哼,灌了一大口酒后,指着高仕德戴在右腕的手鍊,越说越多。

「结果看见你跟一个美国妞甜甜蜜蜜在一起,还抱着个孩子,回来后就哭得

半死「书逸去美国找过我?」这件事情他怎么从没听周书逸说过?难道周书逸看见的「美国妞」,是Ashly?而「抱着的孩子」,是……Oscar?周父一把拽住高仕德的西装领口,把他整个人拽到自己的面前,红着眼眶,

哽咽高仕德皱起眉头,反问:「处理完家里的事情?」『书逸,在电话里不跟你说明,是因为怕在你面前会忍不住抱怨。请再等我

一下自己在美国时传给周书逸的留言内容,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你不但不回覆讯息,还有脸要我儿子等你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后才去跟他解

释?」,等家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会回去,会当面跟你解释。书逸……

我想你……真的好想你难道……周父也察觉自己说溜了嘴,立刻改变话题,生气地说:「总之,是你背叛了

我儿子!」「我没有背叛他。」听见背叛二字的严厉指控,高仕德立刻反驳。难怪石哲宇跟刘秉伟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会露出不屑的表情,并且表现出来

的态度都在阻止他靠近周书逸。原来所有人都将他认定为「背叛者」,却从

没人来亲自问问,所谓的美国妞和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确隐瞒了部分的事情,却绝对不是感情的叛徒。既然无论坦承还是隐瞒,最后的结果都只是让自己和那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那么这一次,他不再退让。失去的,他要亲手拿回。被逆袭的,他将再次翻盘。让所有人—忍受孤寂等待他的那个人—看看真正的「高仕德」,会如何赢回

他在乎的东西。于是放下酒杯,看着已有七、八分醉的长辈,起身说道:「

伯父,很抱歉,这一次,我不再退让。」然后胸前的口袋拿出皮夹抽出纸钞

,玻璃杯压在桌面后,走出流泻钢琴琴音的酒吧。周父晃了晃脑袋,对着离

去的背影大吼:「让?让什么?高仕德你把话说清楚,喂!」『昨天你不是说要加班,怎么没来?整个公司就只有我跟哲宇在处理合约,

害我们约会泡汤,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喔对,还有合理的加班费。

』「抱歉,后来突然胃痛就没出门,你把合约传过来,我现在看。」『传过去了,我有补充几个条款你再确认一次,喔对,我家宝贝昨天因为被

你临时召唤没有睡好,礼拜一要补假。』握着手机起身走到印表机前,抽走

纸盘上才刚传真过来的合约,然后回到放置笔电的餐桌前。

「刘秉伟!叫哲宇不要叽叽歪歪,加班费会给你们double,补偿你们的约会

损失。」『老板谢啦,欵,自己保重身体,有什么事随时call我。』「嗯,你去忙吧!BYE。」才刚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键,胃部就一阵抽痛,顶着冒出冷汗的身体走到客厅

,却发现装胃药的罐子早就空了。『书逸,我有话跟你说。』放在沙发上的平板电脑突然亮起萤幕,跳出设置在门口处,防盗镜头的画面

,不久前才从这里离开的人,就站在门外,对着门上的镜头,说。捣着越来

越痛的腹部,两腿一软跪坐在地板,虽然不想看见那个人,可现在唯一能帮

忙的,也只有他。「闭嘴,送我去医院。」虚弱的求救声,透过平板电脑传递给站在外面的人,在萤幕按下解除门锁的

按键,而他也在说完这句话后,倒在地上陷入昏迷。餐酒馆外接近晚间的营业时间,忙着准备工作的裴守一才抓起两把椅子,就有一道人

影冲了过来,抢走他手上的重物拿去放在正确的位置。餐厅员工纳闷看着突然冒出的年轻人,好奇问:「一哥,你朋友喔?跑来找

工作吗?」裴守一却紧锁眉头,不耐烦地回答:「不用理他。」视线却不自觉地看向那忙碌的背影,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裴守一!』激动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结束营业后,拎着垃圾来到放置资源回收的地方,就看见一个人朝他站着的

地方狂奔而来。『终于找到你了,你说过不放弃就有机会,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你。好久不

见,你过得好吗?』露出大大笑脸的人,用双手紧紧圈住他的后背,把脸埋进他的身前,像小狗

般用脸颊磨蹭他的胸膛。『放开我。』『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过得好吗?』『很好,放开。』『不要。』『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像以前一样。』『我不要,你不要再躲我了,我已经找了你十二年。』孩子气的口气,和十二年前一样—一样,让他厌烦。一样,动摇他安静的世界。甩开抱住自己的余真轩,把手抵着对方的左肩,将两人之间隔出一个手臂的

距离,用应对陌生人的口气,冷着脸说。『我没有要你找,十二年前我选择离开,十二年后,答案也一样。』『裴守一……』皱起的五官彷彿会在下一秒哭泣,却又立刻换上灿烂的笑脸,只因为裴守一

说过,他最讨厌看到的,就是别人的眼泪。『我不会放弃。』『—』不想搭理听不懂人话的疯子,把装着垃圾的塑胶袋放在资源回收区,沉着脸

转身离开。『裴守-!我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执着的吼声,不断从身后传来。映照着灯光和夜空的河面、被油漆漆成蓝色的水泥护栏,和路灯下翠绿的草

地,彷彿印象派的画作,呈现缤纷灿烂的色彩。只有那弓着身体慢慢蹲下的人,套着毫不起眼的灰色针织外套,抱着膝盖流

着眼泪,静静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咬着嘴脣,压抑会被那个人讨厌

的哭泣「麻烦。」

从吧台窗口看着那忙碌的身影,裴守一皱着眉头,厌烦地骂了句。车子转进车道,熄掉引擎停在独栋的房子前。高仕德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走

下车子绕到副驾驶座的位置悄悄解开束在胸前的安全带,看着因为胃疼而泛

白的嘴脣「把药给我,你可以走了。」周书逸站在餐桌旁,转身看向跟在

后面走进屋子的人,伸出手,想拿回医生开给他的药。「我留下来照顾你。」「不用你鸡婆。」拿起之前遗落在餐桌上的手机,拨通刘秉伟的手机号码,打算继续处理因为

身体不适「秉伟,刚才那份合约我看了,有个地方需要—」只不过才说了两句,就被

高仕德抢走通话中的手机。「把手机还我。」「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不用你管「我管定了「你做什么高仕德突然「如果那年我没有赴你爸的约,而是去找你,你指尖,眷恋碰触微凉的耳垂

,俯下身,在对方的耳边问着。「高仕德,不要把自己的感情强加在别人身上,感情不是你付出就会得到回

报。还有『哲宇,不要把自己的感情强加在别人身上,感情不是你付出就会

得到回报。』曾经,这句话是他拒绝石哲宇的理由。现在,被拒绝的人,是他。,拉开右侧车门,看着闭熟睡的人。,着魔般缓缓靠近,就在快要吻上的前一刻,周书逸突然睁开眼睛,推开对

方离开副驾驶座,捣着仍旧不舒服的腹部往屋里走去。?」一个弯腰,把周书逸抱了起来,无视抗议的声音,抱着生病的人走上一一楼愿意跟我走吗?」而被迫中断的工作。,直到把他放在浅蓝色的床单,看着不得不躺在床上的那张脸孔,说。,不是什么事情,都有挽回的可能。」于是闭上眼睛,用力地『我不做医生很多年了「最好是。」把买来的食材摊开在流『你到底买了什么?』「山药、莲藕、秋葵,才能

进得了书逸的家『隔着电话也能放闪「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煮粥。」『OK,BYE!』一小时候,飘着食物香味的空气,缓缓钻进周书逸的鼻腔。「书逸,起来吃点东西,吃完药后再睡……书逸,起来囉……小书僮,起床

……」呼唤名字的声音彷彿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声音、熟悉的

气味,让睡得迷糊的人,回到大学时的记忆。『小书僮,快迟到了赶快起来。』记忆中的声音,少了愧疚、少了痛苦,多了他最喜欢的爽朗,还有自信。『今天的教授是杨育腾喔,他很喜欢当人喔!』吸了口,问我气,起身离开床铺,替对方盖上棉被后,走下楼梯转进厨房,拨通裴守一的

手机不准。』理台上,用肩膀夹着手机,问着有医学背景的表哥。、鱼、高丽菜、蛋,如果把这些都煮成一锅粥,养胃的效果会不会更快一点?可是……唉,他身体好了又要把我轰出门,看样子在误会解释清楚前,我

只能顶着看护兼厨师的名。」,高仕德你真行啊,够可爱,有空过来,让哥好好疼你。』

餐酒馆「一哥,你朋友在跟客人打架,怎么办?」男性员工慌张跑来,压低声音对着裴守一说。「贝贝你先报警。」「好。」交代完正在负责调酒的酒保后,立刻跟着男性员工冲了出去,才跑到餐酒馆

外的河堤,就看见正跟两名男客对峙的余真轩。「你刚才说什么?」「我说酒很难喝。」「嫌难喝就不要喝。」「不喝就不喝,动什么手啊?疯子!」对方仗着人多,围住余真轩直接动手,没想到看起来瘦弱的疯子竟然不是好

惹的货色。余真轩趁机咬住其中一人的手臂趁对方甩开自己唉唉叫痛的时候

,抬脚把两人踹倒在柏油路面「来啊!」然后冲向垃圾集中处,抓起玻璃酒瓶往旁边的路灯狠狠一敲,握着布满尖锐

玻璃的碎酒瓶指向闹事的客人,大声嘶吼。「闹够了没有!」裴守一一把抓住握着碎酒瓶的那只手,拦住失控的余真轩

,对另外两人吼着:「还不滚?想被打死吗?」「你他妈给我记住!呸!」跌坐在柏油路上的两人,惶恐地爬起来,一边往后退,一边对着他们口中的

疯子吐口水。「小六你先回去顾店。」「喔好。」支开店员后,从余真轩手中抽走碎裂的玻璃瓶,放回回收酒瓶的塑胶箱,然

后走到余真轩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后者撇开脸,回避裴守一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又做错事,让那个人不高兴了

,于是背过身,红着眼眶想要离开,却突然被拽住左手,被裴守一架上肩膀

扛回酒馆外的露天用餐区。用餐区内,被裴守一放到地上的余真轩,余真轩

看着从厨房拎来医药箱,拿出纱布和碘酒人,慌乱地替自己辩解:「我不是

故意要打架,是他们说你坏话,他们说这家店的酒很难喝「嘴巴长在别人的

脸上,你管他们说什么,都三十多岁了,还以为自己是高中生吗?」讽刺的话,却被认真反驳。余真轩直勾勾地看着替自己擦药的人,说:「没有人可以说你的坏话。」过去了失去了寻不到哪怕寻缓缓地现在,知道了原因,是否还有机会得到原谅等熟睡的人醒来后,无论对方想问什么,他都会一一解释,直到周书逸放下

心结,再次接受他为止。『随便他当啦!再睡一下。』『快起来,我有买早餐。』只不过声音的主人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总喜欢在他睡得正舒服的时候「再睡一下……被当没关系……」迷迷糊糊的人,不知道自己已被扰入怀中,于是枕着另一个人的手臂「你也想回到那个时候,对吗?」高仕德看着熟睡的人,听着他的自言自语,也想起从前的美好。只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有挽回的可能。,就是过去“,就是失去。,找不回」回,也已不是从前的模样。,将戴着手鍊的手穿过周书逸的胸前,轻轻地搂着他,搂着早,用手指在鼻子和脖子处乱摸,扰人好梦。,舒服地进入梦鄕。已摘去定情手鍊,空荡荡的右手手腕。

「余真轩,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对我的雏鸟情节?」「我……我不是鸟……」「你是,否则你高中的时候就不会一天到晚去保健室找我。」裴守一转动捏

在指尖的棉花棒,叹气:「早知到会变成今天这样,当初遇见你的时候就不

该多管闲事。」余真轩鼻腔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要把他心中最美好的画面,说得这么不堪?裴守一,我在你眼中,是

不是就只是个甩不掉的麻烦?还是因为缠着你的人,不是他?「高仕德……」夹杂羡慕和嫉妒的三个字,从余真轩的口中说出。「你怎么知道仕德?」「如果是他,你就不会觉得麻烦了对不对?」下午的时候,他听见裴守一和那个人的对话……『隔着电话也能放闪,高仕德你真行啊,够可爱,有空过来,让哥好好疼你。』看着鲜少露出笑容的裴守一,对着手机那头的人微笑。好想冲上去追问,问问对方和执行长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却因为害怕裴守一说出的答案,选择默默退去,退出不属于他的笑容……退

出,不属于他的喜欢。「你喜欢高仕德,你喜欢他。因为你喜欢他,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

喜欢我对不对?」微笑着,流下难过的泪水。突然好羡慕那个妈宝,竟拥有了他最渴望拥有的东西。「你知道什么是喜欢?」「我知道,因为从十二年前,你捡到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裴

守一,我喜欢你。」于是,伸手勾下男人的脸,主动吻上他的嘴脣。彷彿要将十二年来的思念,和当时不明白也来不及说出口的情感,透过这个

吻传达真正的心意。裴守一没有拒绝,静静等待另一个人结束淡淡的吻。那一瞬间没选择推开、怕再次见到受伤的眼神」并不想解释,是怕自己的话

语太过严厉,突然间乱了心思,于是假装无视于这样的亲吻,只是默默握住

被客人揍得流血的那只手,转开碘酒的瓶盖把茶色的药水滴在棉花棒上,涂

抹在手背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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