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个幸运,最后会是谁的?

四年前,美国,德克萨斯州东岸宜人的阳光,静静洒落在午后的庭院。高仕德站在门外的走廊,看着聊天室里已读不回的讯息,点开

AbruH87887278@gmaiLC0m的专属信箱,看着另一个人传给他的每一封信,和

自己传出后,却石沉大海的信件,叹气。「说好两个月就回去,却搞到两年了还在这里,书逸,你愿意听我解释吗?」本以为离开台湾是去参加母亲和叔叔的婚礼,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就能回去,

谁曾想母亲竟在飞机即将落地时说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接着出现呕吐和

晕眩的症状,在机场医护人员的协助下紧急送至当地的医院。经诊断后得知,原来老妈已经怀孕三个月,并且出现妊娠高血压并发子癫前

症,不得不把既定的婚礼往后延期,让她在叔叔家安心养胎。分娩时甚至差点因为胎盘剥离导致大量出血,失去腹中的孩子,所幸医生抢

救得宜,弟弟虽然比预产期提早两周出生,却是个健康的宝宝,可是老妈也

因为这样身体十分虚弱,公司的事情只能由他一肩扛下。于是白天在公司处理事情,晚上回家后还要帮着照顾年幼的弟弟,整整半年

多都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经常一坐在客厅的沙发就直接睡着,好几次都是

Ashely帮他接通来自公司的紧急电话,然后摇醒他起来处理。直到弟弟满周岁后,两头烧的的情况才有了喘息的空间,只是那个专属信箱

一直没收到任何回覆,就连通讯软体的聊天室,也空荡荡地保持已读不回的

状态。滑动萤幕的手指,静止在其中一封Email的附件,随信附上的是继父在院子里

种植的鸢尾花。相传法兰西王国的第一任国王在接受上帝洗礼时,上帝将这种花赠予国王,

于是从此以后,代表光明和自由的紫色小花就成了法国的国花。而在花语中,鸢尾花象征着长久的思念,所以拍下院子里的鸢尾花,漂洋过

海,传送给远在一万两千三百四十八公里之外的恋人,告诉他,自己很想念

他。看着手机萤幕上的照片露出淡淡的笑容,转身走进屋内收拾行李订了张飞往

台湾的单程票。「妈,我走了。」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对着从屋里走出来,虽然仍有些虚弱,但身体已经康

复不少的母亲,道别。「东西都带了吗?」高母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少了职场上的精明干练,多了再次为人母亲的柔和

,好几次,就连高仕德都忍不住看呆了眼,原来被幸福宠爱的女人,是这么

美丽。「有,都带了。」「这次回去后你跟小逸好好讲一下,还是妈帮你解释?就说我也不知道自己

怀孕还差点流产,让你们吓得要命,公司也一团乱,你也是因为要照顾我和

公司所以才无法抽身回去,所以—」高仕德笑了笑,打断老妈的话:「好了,妈,发生这么多事情也不是你的错

,反而是妳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妊娠高血压那么严重,现在都还没有完

全康复,我走了后妳要一个人照顾Oscar会很辛苦。」母看着脸色憔悴的孩子,用手抚摸他的脸庞,心疼地说:「你这孩子就是贴

心你们从来没有拖累我。」高仕德摇了摇头,阻止还想跟着他走到外面的老妈

:,现在Brandon跟Ashely也可以帮我,我们不能再拖累你了。」「妈,你就别送我了,快进去吧!」「好啦,有什么事情就跟我们说,妈一定帮你,路上小心,飞机落地后记得

传个讯息给我。」「好。」拉着行李离开被阳光洒落的洋房,和洋房前的绿色草地,抬头看着蔚蓝的天

空,坐上计程车前往机场。飞机上,在机长告知飞机即将起飞,请乘客关闭

手机或将手机调整成飞航模式的广播后,传出也许再次被已读不回的讯息『

书逸,我即将搭第一班的飞机回去,明天上午抵达,至少……见个面好吗?

』然后开启飞行模式,展开十三个小时的旅程。却想不到,落地后手机接通的,是改变一切的电话昨天因为胃痛被紧急送去医院的人,缓缓睁开眼皮,在晨光洒落的床上醒来。翻身转向睡在身后的高仕德,后者也因为感受到些微的动静,睁开眼睛看

着对方。周书逸凝视着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人,回想起昨晚迷迷糊糊间梦到的过去,想

起Edmund。,N2.1的那首诗—爱如清晨的阳光。

times when peace and happiness seemed more like intruders inmy

HfeChan fhe familiar companions they are foday;times when we

struggled Co know each orher~but:always smoothing out:Chose

rough spofs until we came to share ourselves complerely-那时,平静

和幸福才刚进入我们的生活,而我们,都还没有习惯。那时,我们努力了解对方,抚平生活中一个又一个坎坷的痕迹。直到,我们

心意相通。We can never rid our lives entirely of sadness and diBCUMimes but:

wecan understand Lhem fogether and grow stronger as individuals and

as a loving couple.If I don,me=you as often asTd=kp iTs because

I could never all you enough I that:I,m grateful for you sharing

your life wWh minp and Chat my love for you wil二ive forever-生活

中的悲伤与艰辛,谁也无法逃避。然而我们可以一起经历,努力成长成两个

坚强的人,两个,坚强并相爱的伴侣。如果我不再像从前那么频繁地告诉你,是因为不知该如何用言语表达—不知

该如何告诉你,我多么感激你,这辈子与我共度。我,爱你。我,将永远爱你。「对不起,不相信你说的永远……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来确定自己的一辈子,

你却一下子就说出『我喜欢你』,我以为,你只是因为那时候的气氛才回应

了我的感情。」高仕德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另一个人的眼眸,努力用平静的

声音,说出他想了一整夜的话。「那年回来,接到你爸的电话,见面后他说了很多,很多我曾经想过,你会

离开我的理由。加上你的手机在他那里,所以我想,曾经暗恋蒋聿欣的你,

终究还是选择了女孩,选择了,比我更适合站在你身边的对象。我们之间也将和从前一样,只是两条不会交集平行线。拥有的美好,终究只

是一时冲动,而不是永远。」周书逸红着眼眶,滚动着吞咽泪水的喉结,静静听着。「但我真的不甘心,你爸说得没错,我很自卑,怕你离开我,也怕我拖累你

,所以接受了他的条件,想用五年的时间证明,证明我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证明,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周书逸缓缓起身,坐在高仕德的身旁,把他的脸扳向自己,生气地用手拍打

男人的额头,眼神坚定地说:「适不适合,由我决定。其他人,无论是你还

是我爸,都没资格帮我决定。」他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是这个人对自己的坦白和真心相待。爱情,既然是两个人彼此相爱」那么在这条道路上遇到的困难和阻碍,也该

一同承担。二十二岁的他,太过青涩,让不安在心中伸根,造成误会的结果。二十七岁的他,已然成熟,能轻易看出事实与谎言的区别。既然得到他想要的坦白,何必继续僵持下去,伤了对方,更伤了自己?他是商人,不做伤人七分损己三分的买卖,懂得停损,懂得释怀,才能拥抱

真正想要的幸福。然后起身下床,走到衣架前拿出被他塞在柜子深处的灰白色的绒布盒,接着

走回床边,坐在高仕德的身旁,把盒子抵在他的嘴脣,阻止那张不断道歉的嘴巴,说。「高仕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我,你说的那个幸运,是不是还是我的?」

男人颤抖着指尖,缓缓打开盒子。盒子里,装着曾经被他亲手送出的手鍊,那只代表爱情的皮制手鍊。从两人再次相遇起,他就已经察觉,周书逸的右手手腕,没有戴着那条手鍊。还以为就像被决然放弃的感情一样,手鍊已被它的主人扔到不知名的地方。没想到却被藏在柜子深处,不仅没有沾到灰尘,开启处的边缘甚至有着磨损

的痕迹,可见无论它的主人再怎么生气,都舍不得将它丢弃,甚至时常打开

盒子看看它是否还在里面。『你说的幸运,还是我的吗?』『那天在保健中心,我说被你喜欢是那个人的幸运。后来你以为我睡着,在

我耳边说,其实那个幸运一直都属于我。』『你说……你不会喜欢我……』『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因为是你,害我不喜欢……也得喜欢了……』曾经,他站在西门町的天桥上,逼问彼此心中的答案。如今,他们在兜兜转转后,又一次在爱情的国度相遇。『以后都不准拿下来。』『连洗澡也不行?』『好吧,洗澡例外,但以后只能戴我送的,别人送的都不行。』XJOLT『为什么?』未来?仆尺±:『因为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是,你的未来,只能有我。』高仕德看着那条手鍊,流淌激动的泪水,拉开皮縄两端的磁扣,一圈、一圈

、一圈地,圈在周书逸的右手。然后用戴着相同鍊子的右手握起另一个人的

右手,深情亲吻他的指尖。「那份幸运,一直、一直、一直,都是你的。」周书逸弯起嘴角,红着眼眶露出微笑,然后把脸贴向对方,在男人的额头印

上原谅与深情的吻。「书逸,谢谢你 谢谢你 」伸手,将失而复得的情人重新搂入怀中,感受一度失去的心跳,再次在胸口

重新跳动。「书逸,我在美国的时候—」『书逸去美国的时候看见你跟一个美国妞甜甜蜜蜜在一起,还有了个孩子,

回来后就哭得半死。』周父说过的话,突然掠过高仕德的脑海,本想解释一切误解的源头,却被周

书逸用手指抵住他的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撒娇地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只想……」重新戴上定情信物的右手,坏壤地探向高仕德的腿间,扔出挑衅的白手套,

对另一个男人宣战。「想办法补偿我,否则,绝不原谅。」「你会后悔。」说话的嗓音透着被撩起欲望的低音,和按捺冲动的压抑。「因为是你,我不后悔。」高仕德看着说出这句话的人,吻上说出情话的脣瓣,把情人重新扑倒在柔软的床上,用身体补偿五年间的空白。华磬科技公司会议室内,高仕德站在周书逸的身旁,讲解关于>1?1^的细节,刘秉伟和石哲

宇也双双走了进去,把咖啡递给正在讨论的两人。这一幕,不意外地被站在外面的员工们捕捉。小陆忍不住喩着哭音,委屈巴巴地看着会议室里的长官们:「他们该不会在

讨论裁员的事情吧?」「肯定是。」一贯穿着俐落套装绑着马尾的大林,点点头表示赞同。

理着平头的大山再次哭丧着脸,对着两名同事哀号:「难道华磬就要这样被

并购了吗?我们辛辛苦苦研发出的程式就要这样拱手让人,执行长就不会不

甘心吗?」直到午休时间,和诚逸集团的代表们讨论了一上午的高仕德,离

开会议室走到余真轩的办公室,勾着他的肩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公司不裁员。」「是吗?」「我和周副总精算过了,目前的研发进度都按照计画进行,因此提高了公司

整体价值,老实跟你说,裁员的事是周副总说出来吓人的。」余真轩抬起头,看着自家的执行长:「所以你们只是增加大家的压力,好逼

出进度?」「还有测试员工的能力,当然还有几位需要谈谈,虽然都在进度上,但是离

公司未来的目标仍有一大段距离,所以在这个非常时期,每个人都要更—」

然而身为科技长的人却打断高仕德的话,问起关于裴守一的事情。「你认识裴守一?你们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在哪边认识?他有没有跟你

提过我?」一连串的问题朝着对方进行轰炸,然而高仕德却只开口说了句。「想知道就自己问他,他想说,自然会跟你说。」「裴守一知道你跟傲娇副总的关系吗?」如果裴守一也喜欢高仕德,那他会选择祝福。可是执行长明明就跟那个傲娇副总在一起,这样岂不是在欺骗裴守一的感情?让他什么都不知道地被蒙在鼓里?这样很不好,很很很,很不好。如果裴守一知道了,他的心会很痛,非常非常痛。因为暗恋的角色他扮演了十二年,不希望自己受过的痛苦,也在裴守一的身

上重演。他受到怎样的伤害都没有关系,但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裴守一。高

仕德看懂余真轩眼底的怒气,只是关于表哥的事情,当事人如果不说,他这

个旁观者也没资格帮忙解释,于是阻止对方的追问,难得严肃地说。「真轩,你是公司非常看重的人才,我很尊敬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

私事,别忘了,我还是执行长,你的老板。」说完,把绿色资料夹拍在余真

轩的胸前。「记得要看。」然后转身走向门口,离开技长的办公室。「妈、宝!」余真轩瞪着对方的背影,忿忿不平地骂着。餐酒馆「所以你跟余真轩,从他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高仕德把玩着某人从大学保健室里带走,放在店内当镇店之宝的头颅标本,

问。「嗯。」忙着在清洗玻璃杯的人,回应了声,高仕德放下头颅标本拿起面前的酒,却

被老板阻止。「那是周书逸的。」「我的呢?」裴守一斜眼看着自己的表弟,不爽地说:「如果不是你,那小子不会找到我。」「什么意思?」「他跟M你,才找到我。」「余真轩跟踪我?」「嗯,他以为你跟周书逸私底下有什么不利于公司的交易,所以跟在你附近

暗中盯着你,没想到……」裴守一勾起表弟的下巴,翻了个白眼,骂道:「

你有够蠢,被跟M了都不知道。」「怪不得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见跟老公外遇的小三。」在面对周书逸以外的人,他从来不是好惹的货色,尖酸刻薄起来,完全不输

不懂人类情感,有情感障碍症的裴守一。被反喰的餐酒馆老板斜了眼牙尖嘴利的表弟,收回勾在对方下巴的手指,继

续准备要端给客人的下酒菜。「欵,余真轩是不是……怪怪的?」

工作时还没什么感觉,毕竟余真轩在程式设计的领域是个不过只要涉及「裴守一」的事情,余真轩的反应就像变成「雏鸟情节、偏执症、亚斯伯格症、轻度抑郁加自残倾向「算了,不过你也真了解他。」「那是因为他高「所以你辞掉高「来!请你的!以威士忌为基底后者看着每当这个人不想继续话题时,就会拿来封自己嘴巴的调酒,笑了「你跟高仕德和好了?」露天用餐区内,石哲宇看着大学死党兼现任老板,问。「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你也太好说话了吧!难道你忘了他当初怎么对你的刘秉伟在桌子底下,偷偷拽了拽情人的裤管,一贯打圆场地劝着:「既然书

逸都决定了我们就支持他吧,与其互相纠结不「你的意思是我不够大气?小心眼?」石哲宇抓住对方的话柄,穷追猛打。「不是啦,感情这种事情要看当事人怎么决定,你就别计较了。」「所以在你看来,我很爱计较囉?」「咳咳,你的酒没了,我去帮你拿一杯。」辩不过喜欢的人,屡败下风的法务只好慌张起身,离开烟硝味四起的战场。等到刘秉伟走远后石哲宇却挑高眉毛太简单到手的东所以他要一直霸「所以你是驴子天才,就算逻辑另一个人,焦虑,你想先听哪一说话方式或者行为举止与普通人略有不同,但基于对员工隐私权的尊重,他

从不过问余真轩个人的情况。不安、激动,甚至有暴力倾向的冲动。?」裴守一每说出一种症状,额间的皱摺就多三的时候,我盯了他一年。」中校医的工作,就是因为—」,加上君度橙酒和柠檬汁,被取名为「沉默的第三者」的9-,周书逸忍不住对着大学死党摇头:,说:「听过驴子跟红萝卜理论吗?

,就不懂得珍惜。优势的地位,让那只笨驴不断追着自酒,被裴守,闭上嘴巴一放上吧a。端起酒杯,走向旁边的露天用餐区这几年要不是我跟秉伟陪着你,你能熬过来吗你的复仇计画呢?不继续了?」坦诚相待,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这样也比较大气。」「你别老是虐待他,再这样下去,哪天他要是放弃你,你后悔都来只要把红

萝卜挂在驴子的面前,驴子就会一直往前跑。」己跑。及。」?分「我是红萝卜,知道吗?很多人只懂得征服却不懂得珍惜。」「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高仕德打断石哲宇的言论,拿着两杯酒走来,把其中一杯递给周书逸,在他

左边坐下,从盘子里拿起招牌的炸鸡块,微笑看着自己的恋人。「这个很好吃,要吃吗?」「要。」「小心,烫。」拿起鸡块小心翼翼喂进情人的嘴里,恩爱放闪的画面让石哲宇做出呕吐的表

情,大声抗议。席间,刘秉伟趁着石哲宇跟周书逸聊起大学时的趣事,把高仕德带到餐酒馆

的另一边,好心劝道。「既然重修旧好就别再随便消失,你不知道,书逸那段时间有多难过。」「什么意思?」这些天来他反覆思考,周父的阻止恐怕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却不是最主要的

那个。所以他也想问问这个共同好友,分开的那几年,周书逸身上究竟发生

了什么?刘秉伟把手支在观景?的扶手,望着河流对岸的街灯,叹气:「你去美国后,

跟书逸联络的时候都心不在焉,有一天他打电话给你,却是个女生在接电话。这就算了,他决定飞去找你,竟看见你一个美国妞在一起,两个人还抱

着个孩子。」高仕德皱着眉头,问:「又是美国妞?你们说的美国妞到底是谁?」刘秉伟斜了对方一眼,讽刺:「人是你扰着孩子你生的,我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扰过美国妞?也没生过孩子。」「我才懒得管你有没有,反正都和解了,就别再伤他的心。书逸在那段时间

,过得真的很惨……」刘秉伟继续说着……原来周书逸从美国回来之后,就每天每天地跑酒吧喝酒,周父也从周书逸的

手机知道儿子跟高仕德的关系,并和儿子争吵……『你最好什么都知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个孩子。』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都知道了!』父子两人越演越烈的争吵,就连站在一旁的保鑛都被惊动,露出讶异的表情

阻止高举手臂想要教训周书逸的周父。『说!你喜欢的人到底是……算了,你给我搬离这里,不准再跟那个人见面!立刻!马上!』『可以,不过我要一个人住。』『不行,我绝不允许!』『我说,我要—一、个、人、住!』所以,周书逸的手机被没收了。所以,从原本的高楼公寓,搬到现在的住处。『书逸已经决定跟你分手了,以后不要再来找他。』『不可能……书逸不会这样,一定有什么误会,让我跟他见面。』『如果不是决定分手,他怎么会把手机交给我?放弃吧,年轻人的恋爱游戏

就到此为止,去找个女孩过正常的生活吧!』原来,在爱情的世界里,陷得越深,就越愚蠢。竟轻易相信了为了拆散他们而捏造的谎言,愚蠢到,怀疑书逸对自己的爱…

…「该死!」高仕德握着拳头敲在扶手,咒骂自己。「怎么?」「没事,后来呢?」「后来诚逸集团内部闹股权纠纷,书逸他们家亲戚闹得你死我活,为了挽救

局面他绝口不提你的事情,就是要帮他爸稳固公司。虽然表面上他跟你的事

情已经过去,可是他心中一直有你,不然为什么要坚持一个人住,还努力让

自己成长,学会洗碗、学会不挑食、学会以前从来不用学的东西。他准备的一切,都是为了等你回来后跟你一起生活,不再依赖你,甚至能成

为你的倚靠。」刘秉伟停顿了会儿,看着大学时曾经互看不爽的家伙,认真

地说。「仕德,书逸他真的很在乎你,我敢说,你再也找不到像他这么爱你的人。」曾经,跟石哲宇去酒吧接人的时候,看着握着手机哭泣的周书逸。从没

看过那个骄傲的人这么失魂落魄,竟在酒吧里,在不认识的陌生人面前,哭

泣。高仕德看着刘秉伟,沉默。那时候的他,因为母亲和公司的事情忙得没日没夜,连接收手机讯息或Email

的时候究竟是清醒还是精神状态不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怪自己,忽略的周书逸的感受。忘了对方并不是需要呵护的温室花朵,而是可以并肩作战的盟友。只怪自己,太过好强。忘了爱情不该独自扛起歧视和攻讦,因为有一个人会走到自己身旁,一起斩

去荆棘搬开障碍,共同承担前方的风雨。还好,一切终于挽回。挽回一度失去,最重要的情人」挽回,属于他们的幸福。西门町结束聚会后,不想那么早回去的两人,放弃计程车的便利,而是搭乘捷运,

回到繁华的台北街头。走出从捷运西门站后,不知不觉间,来到熟悉的天桥。周书逸看着天桥下依旧繁忙的3北街头,问:「还记得这里吗?」「当然记得,有个笨蛋在这里大喊—」「闭嘴。」害羞地拉扯高仕德的袖子,阻止对方说出让自己害羞的话。

高仕德拉住直直往前走去的周书逸,问:「你不问我为什么突然失去联络?

还有那个连我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美国妞。」为什么不问他?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原谅?明明有资格开口质问,为何……周书逸笑了笑,回答:「明明知道被我爸挖坑还笨到往里面跳,宁愿被我误

会也不解释,为了我笨成这样的家伙,还能怀疑他什么?笨蛋!」「谁是笨蛋。」「你啊!」大好芝世界一番T大好老不服气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抓着栏杆对着天桥下的车道大吼:「是谁在这

里大喊过……我!周书逸,喜欢高仕德!最最最最喜欢!在这个世界上,我

最喜欢的人就是他!」「高仕德!」「我在这!你要不要现场表白?」「笨蛋。」「那喜欢笨蛋的人,是不是笨蛋?」「你真的很烦,我要走了。」尺1'^1'^1'大好$「周书逸,喜欢高仕德!最最最最喜欢!」「快走啦,别人都在看了。」脸颊红透的人,拽着另一个人的袖子,打打闹闹地走下充满回忆的天桥,回

到属于他们的「家」。爱情果然能让人变笨变傻,两人份的自以为是,造成了五年的遗憾。既然再次寻回属于彼此的幸运,那么这一次,只需用心体会对方的爱,至于

误会什么的,无须浪费口舌说明。除了相爱,其他的,都不重要。餐酒馆外「一哥,我们先走囉!」「嗯,明天见送走餐厅员工「你怎么在这「来找你。」「不准找高仕德的麻烦「妈宝跟你告状了?」裴守一对着走向自己的「为什么?」余真轩在听见这句话后「当年我离职就是不想再看到你,因为你让我觉得—」裴守一把视线从对方

身上移开,择着眉心,说:「很烦!」「我可以离你远远的,不吵你。」试图提出还能留在这个人身边的方法,却看见对方从胸前的口袋拿出一张名

片,说。「这是我朋友开的心理谘询诊所,你去找他。」「我没病!」余真轩大吼。「没病?这么多年都在找我,找到后又会像当年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这叫

没病?还是接下来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让我心软?以前是高中生,我可以当你

是小鬼1一十九岁还这样,你就是疯子。」「我不是疯子!我不是!」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却仍记得裴守一告诫过他「不可以乱发脾气」的

话,没有像十二年前那样,把无法控制的情绪发泄在别人或自己身上。他记

得,他都记得。不可以打人!。」,终于得空坐下来,看着夜晚的河岸和对面的街灯,却看见余真轩拎着一袋

东西,开心地朝自己走来。?」。」人,冷漠地说:「没有,只是以防万一。还有,明天别再过来,这里不欢迎

你。」,停下原本开心的脚步,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可以来的地方,明天就不被允

许。

不可以骂脏话!不可以乱发脾气!不可以伤害自己!他记得的,他全都记

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都乖乖遵守了,这个人还说他是疯子?还是和十二年前一样,要抛弃

他?心脏的位置,被狠狠揪痛。情感障碍症的他,不该有这样的情绪,更不该理解对方眼中的痛苦与期待。余真轩有病,而他,也是。他们不是缺角的圆遇上失落的一角,而是两个残破不堪的圆,注定只能孤独

地在原地滚动。「我不是疯子……」在身侧握起的拳头缓缓松开手指,颓丧的语气,最后又最后地替自己辩驳。「那就别再让我看到你。」没有情绪波动的脸孔在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走上楼梯。华磬科技公司高仕德把身体靠上椅背,看着办公室的另一个人。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在室内,看着重新戴在右手手腕的定情的手鍊,

和情人俊美的脸庞,看得失神。「被我帅傻囉?」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周书逸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抬头看向坐在桌子后方的

人,微笑。「对啊!」「我是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过于真挚的答案反而让最先挑起话题的,害羞地转移话题。「你在做什么?」「回覆厂商的mail。」「噗哧。」「笑什么?」「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前要你去美国后要每天要写一封信给我,有点中二,

还好你没写。」高仕德讶异看着对方,认真地说:「我都有写。」「怎么可能?可是我没收到。」周书逸递出手上的平板电脑,显示Email收件

夹里的所有信件:「你看。」「可是我都有寄出。」急忙点开电脑,进入各自的信箱。「怎么可能?」周书逸也觉得奇怪,于是绕过办公桌站在高仕德的背后,一起看着电脑萤幕

的显示。「全部都发出去了。」「真的耶!」周书逸看着空空如也的收件匣,看着高仕德,接着异口同声地说。

「我爸?」一切,真相大白。原来某位长辈插手的不只五年之约和手机,就连两人往来的信件也被拦截。

「我一个月内都不跟他吃饭。」周书逸气呼呼地说,却被不想再得罪某位长辈的人苦笑阻止。「别这样,你如果真的不理你爸的话,他又要更讨厌我了。」「那……」仍不甘心的人俏皮地眨眨眼睛,说:「我偷偷帮你整我爸。」「嗯,这个主意不错。」「哈啾!」远处,正在跟公司高层开会的某位董事长,当着员工的面用力地打了个喷嚏。周父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种不好的预感。深夜,漆黑的办公室内,一台电脑的萤幕突然亮起。萤幕上出现数个视窗,游标也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在萤幕上游走,然后点选

其中的某个资料夹,窃取储存在电脑里的资料。隔天早上,员工们纷纷打卡走进公司,却在开启各自的电脑后,发现异样。小陆瞪着电脑萤幕,问着坐在旁边的前辈:「大林姊,妳的系统能登入吗?」「不行,山治,你呢?」大林摇了摇头,转头询问坐在后面的另一位工程师。「也不行,我怎么按都一直登出。」山治抬头看向余真轩的办公室,扯着嗓

子问:「技术长,你那边呢?」却看见蹲在椅子上的技术长用双手比了个叉,表示他那边也出现同样的问题。慌乱的情绪,在办公室里迅速蔓延,大约二十分钟后,高仕德才走到员工面

前,对所有人解释目前的情况。「昨天晚上伺服器有异常纪录,有人骇进公司电脑偷走Alpha。」周书逸也接着说明:「我已经报请警方处理,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IP位置,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请大家不要泄漏消息,等会儿会发一份保密协定,

请大家签名。」又过了一会儿后,高仕德接起手机,和电话另一头的电信警察对话:「喂?

我是,查到了?所以……」讶异的眼神缓缓投向站在玻璃隔间门口,等着听见最新消息的余真轩,后者

以为高仕德在看别人,也跟着转过头,看向背后的墙壁,在发现自己后面根

本没有其他人后,才又把脸转了回来。却发现无论高仕德、周书逸、诚逸集团的法务跟特助,就连华磬科技的所有

员工,都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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