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好暖和

严律清对容浅的维护之意太明显,明显到了能让容皓和宋心玲感觉到敌意。

这让容皓心里的警钟咣咣响,但他不敢对严律清发火,只能压着火气问:“我们是他的家人,家人都不能联系他了?”

严律清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了笑就把门关上了。

送走那对闹腾的母子,严律清从玄关回到了客厅,看着正坐在沙发上观察两只草龟的容浅,拿出手机搜索生态缸。

“我们给长长和百百挑个豪宅。”

容浅仰起脸看他,唇角笑意似有若无,“什么样的豪宅?”

“带水草和假山造景的豪宅。”

“有小亭子吗?带亭匾的。”

“你希望有就会有,亭匾上想题什么字?”

“瑞气盈门,人寿年丰。”

“那得有两个小亭子,长长和百百一龟一个,不能厚此薄彼。”

容浅听得垂眼笑。

容皓一走,房子里又恢复成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那之后容皓给他打过电话,容浅因为手机关了静音没有接到,之后看见了也没有打回去,因为他大概猜到了容皓找他是为了什么。

但就像当初他在机场时对宋心玲说的,他也没有那么想管容皓的事情,连带容皓写好的检讨书他看过后也只是随手收起来。

两天后,严律清突然要出差去趟日本,为此他回了趟自己家收拾出差所要用到的行李,容浅跟他一块回去的。

那天是个星期三,阳光明媚。

严律清牵着容浅走过前院的小路,路的两侧是修剪齐整的草坪,两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树矗立院子里,繁茂的梧桐叶几乎遮天蔽日,枝桠间交织着切割万里无云,落下一地斑斓的光影。

容浅几乎沉醉于这样宁静的画面,忍不住停下脚步,弯腰拾起掉落在地的梧桐叶。

严律清见他好像在观察手里的叶子,便也停下脚步和他一起看,轻声道:“这次出差太突然了,要不然能提前帮你办理签证。”

容浅不解地扭头看他。

微风徐徐吹过,吹得头顶树梢沙沙作响。

严律清帮容浅整理了一下被吹乱的细碎额发,牵着他往小路尽头的红顶别墅走去,“我想你和我一起去,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容浅看着他微一挑眉,手里还捏着那片梧桐叶,道:“我从毕业后一直到和你同居前都是一个人住的。”

严律清拉开门让他先进,给他取室内拖鞋,“那时我还不认识你,现在不光是认识了,我还是你的男朋友,那怎么可能放心?”

“那怎么办?”容浅似笑着问了句。

严律清则沉默地拉着他上楼。

进了主卧后,他从嵌入式橱柜里拉出一个80寸的超大容量行李箱,把箱子放平打开,一本正经地道:“我把你装在箱子里偷偷带走。”

容浅看着地上的行李箱,抿了一下唇角原地脱掉室内鞋,一脚踏进行李箱,抱着腿蜷缩进箱子里。

他个子高但胜在骨架小,清清瘦瘦的,躺进行李箱里竟然还有些空余,不算太拥挤。

他躺在里面问严律清,“我要是这样跟着你去了日本,算偷渡吗?”

“我觉得不算,袋鼠妈妈的育儿袋里装着她的宝宝去日本,那袋鼠宝宝怎么能算偷渡?多狠心的人会要求袋鼠妈妈留下宝宝?”

容浅拍拍身下的行李箱,“那这是你的育儿袋?”

“小是小了点,但还是挺能装的,我觉得还能给你装点零食。”

“能放点牛肉干吗?”

“要原味的还是辣的?”

“辣的吧。”

“微微辣?”

“重麻重辣。”

两人表情认真地说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好像真的在打算要把容浅装行李箱里带走。

最后还是严律清憋不住了,笑着把容浅从行李箱里抱出来,“下次我再带你去。”

容浅被严律清放到床上,后脑勺还放了个枕头。

卧室地板的超大行李箱被严律清收回柜子里,重新拉了一个正常尺寸的行李箱出来,随后又走进衣帽间去取西装和衬衫。

容浅见状起身跟过去,看着眼前比他家客厅还要大上一倍不止的衣帽间,甚至还有专门放手表和宝石袖口的玻璃橱柜,忍不住感叹,“还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嗯?”

容浅摇摇头说了句没什么,走到他身旁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有,帮我选几条领带。”严律清拉着容浅的手走到一扇柜门前,拉开门里面整齐地摆了一柜子的领带。

“需要几条?”

“七条。”

容浅闻声一顿,“不是说去五天?”

“两条备用。”

容浅了然地点头,帮他挑选七条领带出来。

挑完领带严律清又让他挑皮鞋、手表、袖口。

两人在衣帽间里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收拾好严律清要去日本的行李。

张姨送了茶水和点心上来,那时严律清正在写容浅的购物清单。

她听了一耳朵顿时一脸欲言又止,犹豫着没离开。

容浅注意到了轻轻碰了一下严律清,给他使了个眼色。

严律清这才发现张姨好像有话要说,“阿姨,怎么了吗?是不是你也有需要买的东西?”

张姨连连点头,给严律清说了个药名,说是要给家里老人的。

严律清确认好了是哪几个字便点头应下了。

张姨走后,严律清又仔细跟容浅对了一遍购物清单,道:“有时间我再给你挑几样礼物。”

容浅饶有兴趣地问:“你要送我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等我看到某样东西一下就想起你的时候,我就买下带回来送给你。”

容浅瞬间更感兴趣了,“那我要期待一下,看看你会看到什么想起我来。”

严律清放下笔手臂一伸搂住他的腰,把人往腿上抱,软声和他商量,“要不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搬来这里住吧?阿姨在也好跟你做个伴,我也更放心点。”

容浅摇头,“我还是觉得自己家自在,你不在这里我待着也不会觉得有意思。”

“那好吧。”

严律清没有再劝他,仰脸吻他的唇,“晚上跟我视频吗?”

“累了一天不早点休息?”

“我睡前想再看看你。”

容浅答应了。

当天晚上,严律清搭乘了前往日本的飞机。

容浅也在送完机后回了自己家。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容浅对严律清不在自己身边没有什么不适应,毕竟平时严律清也是要上班不是能一直和他在一起,他时常有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间,所以回到家里静悄悄的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直到他洗完澡躺到床上准备睡觉,身边的床位是空着的,只能闻到一点很淡的,属于严律清的味道时,容浅的心一下就空了。

他睁着眼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旁空着的地方,总觉得这张床忽然之间变得很大很大,大得像张摸不到床沿的king size。

他躺在床上就如一条小船飘在海面上,可怕的孤独感像浩瀚星辰里的陨石,驱赶了他所有的睡意和疲惫。

容浅在床上安静地躺了几分钟,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爬起来开电脑,登录久违的问答网站,一点进去就看到了一个让他很想回答的问题。

愿世上没有调休:被暗恋对象表白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容浅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回答:非常惊喜,如果这是一场梦,我愿意从此长眠不醒。

他正经的回答混在说自己只是在苦苦暗恋的网友里显得特别像在炫耀,很快就有网友回答:假的,我不信。

容浅是不懂网络玩笑话的,他看到有人说不信又编辑一条回复:是真的,不过我也是在他先说了后才知道我一直在暗恋他。

小洋不加班:暗恋你都不知道?你也太迟钝了吧。

RQ:嗯,你说得对,我是太迟钝了。

小洋不加班:你也是幸运的,能被喜欢的人喜欢。暗恋不苦,求而不得最苦。

容浅在心里把这句稍有些拗口的话默念了两遍后深以为然,打字最后回复了一句:祝大家都能被喜欢的人喜欢。

第二天。

中午吃饭前容浅接到了严律清的视频通话邀请,远在日本的人似乎正在某个建筑里,摄像头对准了玻璃外,晴空下的东京塔。

“下次我们一起来,不工作只是度假,我陪你逛逛。”

容浅依着他的意思看了半分钟的东京塔,忍不住道:“切前置吧,让我看看你。”

下一秒,镜头就切回了严律清的脸。

透过玻璃的阳光正好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上,落了一片宁静与温柔,容浅看得有些痴了,低声呢喃:“你好暖和。”

严律清还以为他是说自己穿得暖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嗯,是不冷。”

容浅抿唇压下了差点溢出唇角的笑意,举着手机走到阳台,给他看外面的大晴天,“源城今天的天气也不错。”

“那你要出去走走吗?”

“不想。”

“好吧。”严律清笑了笑,又问:“吃饭了吗?”

“还没有,阿姨在来的路上,你吃了吗?”

“吃了,吃了点寿司。”严律清答完又问:“昨晚睡得好不好?”

“还好,你呢?”

“不好。”

“为什么?酒店的床不舒服吗?”

昨晚严律清落地都已经是凌晨了,容浅还是第二天起床才收到他报平安的微信。

“不是不舒服,是酒店的床有点太大了,我躺在上面感觉自己像条在海上漂流的小船。”

他这个比喻正是昨晚容浅内心的感受,一时间愣住了。

严律清没有察觉他的异样,一脸无奈和可惜地道:“早知道我该把你的枕头带过来,这样也不至于连你身上的味道都闻不见。”

祝大家妇女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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