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主子,我疼

覃墨川大笑不止,眼神放肆地在段钺小身板上四处打量。“你?想在上面?段十六,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段钺脸都憋红了:“我、我怕疼。”

“我说过会轻点儿。”

“可我不想、我”

覃墨川压根不听他求饶,掐住他腰肢拽过来,去扯他亵裤。

段钺立马抓紧裤腰,惊慌地挣扎:“覃墨川!你不是说爱我吗?我答应你不跑了,我乖乖的、你别”

“爱?骗你玩玩,十六,你不会当真了吧。”

段钺胃中翻腾,瞳孔收缩,“快住手!我是男人,你不嫌恶心吗?!”

“恶心?怎么会,本将可最喜欢你了,段十六!”

覃墨川嘴角噙着微笑,大掌轻抚他裸露的肌肤。

段十六越挣扎他就越觉得刺激。从前不曾尝过作弄男人的快感,经此一番才觉得征服同性是如此妙不可言,看着同为男人的段十六一脸屈辱躺在身下,他几乎都要兴奋得吼叫出声了!

见这男人越来越变态,段钺才知道自己这回惹错了人,本以为是个自恃甚高的男人,没想到是大变态!简直悔不当初!

他悄悄摸到头顶,从发冠上扯下玉簪紧紧捏在手里,狠狠刺入覃墨川胸口,打算拼个鱼死网破。

没想到这狗东西简直不是人,胸前被扎得血肉模糊,也不妨碍他继续撕衣裳。

段钺本就没什么力气,又被他压着动不了,急得眼眶都熬红了。

“殿下段初初”他声音发哑,“快来人”

“没人会来救你。”覃墨川贪婪地啃咬着他锁骨,下身微微向前耸动,“你是我的了,段十”

“噗嗤——”

话音未落,一声利刃刺入血肉的清晰声响起。

鲜血瞬间喷涌,兜头浇洒在段钺脸上身上,逼得他眯起眼眸。

覃墨川陡然闷哼一声,吐出一大口血,眸中失神。

一柄长刀自他后心穿膛而过,毫不留情要了他性命。

段钺愣在原地,呆呆望着他。

他都打算自爆丹田同归于尽了,没想到竟会绝处逢生。

谁救了他?

梁上一道白影落下,广袖如仙,云衫如雾,桃花眸淡淡扫来一眼,昏暗的宫殿都瞬间明亮起来,有如春日风流,桃花遍地。

“主子”段钺喃喃。

靖王见他一身狼藉,眸底即刻暗了几分,阴鸷森然地看向覃墨川。

覃墨川呕出几口血,恼怒不已:“段初初,怎么会是你”

靖王理也没理,径直走近段钺,伸出手:“还不过来,你想在那儿待多久。”

段钺鼻子一酸,一脚蹬开压在身上的狗男人,飞扑进靖王怀里,紧紧搂住他脖颈。

“你怎么才来,我差点没了。”

靖王一身雪白衣衫被他弄脏,却丝毫不介意。

他用帕子轻轻擦去段钺眼角眉梢的血迹,扯了块薄毯遮住他光裸的半身,慢慢抚过他头顶,声音平静:“你不是说,不许我过来打乱你计划么。”

段钺心一梗,埋怨地瞪他一眼:“我说不来你就不来?我若说让你永远别靠近我怎么办?”

“那我就离开。”

段钺张目结舌:“你来真的?”

靖王漠然和他对视,半晌,桃花眼浮出笑意:“假的。”

段钺一噎,本想捶他一拳,触及他那双冷光熠熠的桃花眸时,又顿住了。舍不得。

他直起身子,在靖王眼睛上爱惜地亲了亲。“谢谢你来救我。”

靖王摸摸他脑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眸晦暗。

他很想弥补段钺,想顺从他的意愿,用尽一切努力哄他开心。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哪怕段钺真的要抛弃他,他也会无所不用其极强迫他留下,无论用什么肮脏手段。

比如这次,其实他很早就跟了过来,一开始就能救出段钺。

他却一直按兵不动。

只因为他想让段钺看清覃墨川的为人,让段钺尝受一次教训,不再轻举妄为、任意行动。

哪怕段钺可能因此受伤,他也能狠的下心。段钺说的没错,他本质自私,为了利益能利用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

“对不起。”他轻轻道,越发厌恶自己的卑劣。

段钺趴在他肩上,摇摇头没说话,神色有些低靡。

方才精神紧绷不觉得有什么,这会松懈下来,他才发现丹田隐隐作痛。

自爆到一半再压下去是极度危险的行为,一个弄不好他就要废了。

“殿下,我疼。”

靖王的掌心轻覆在他小腹上,内力如涓涓细流缓缓融入他经脉。

“内伤很严重,需要疗伤。”靖王亲了亲他唇角,“我带你离开好吗?”

段钺迟疑,回头看了一眼。“他怎么办?”

覃墨川正趴在榻上,徒劳地用手捂着自己伤口,拼命疗伤止血。

“我会派人过来处理,你若不想他死,便留他一条性命。”

段钺迟疑:“先别让他死。”

靖王表情没什么变化,颔首应下:“好。”

两人走出房。门外守着的禁军像是没看见他们一般,目不斜视。

覃墨川还说这些是他的人,恐怕早就被掉包了。靖王还是那个靖王,哪怕重生一世,也比他强得多。

段钺意识到这点,不由蔫巴巴的。

靖王将他带出泰庄行宫。

泰庄山是郊野有名的避暑藏冬圣地,山腰坐落着不少挤出名宅,大多是有钱有势的官员富豪所建。

段钺第一次知道,靖王竟然在这里也有产业。

断月山庄。

他指着金丝楠木匾上熟悉的字迹,问:“殿下,你提的字么?”

“嗯。”门房恭敬开门,靖王带他走进去。“地契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段钺眨眨眼,“啥意思?”

“送给你。”靖王转眸,深情注视他:“你若无处可逃,就来这里。这里属于你,是你的家,没有你的允许,我亦不会踏入。”

顿了顿,略带忐忑,问一句:“喜欢吗?”

“”

那可太喜欢了!

泰庄山上一座房,天上神仙也不换。狗子对他也太好了吧!

段钺感动得眼泪汪汪。

然后把他赶了出去。

靖王站在阶下,眼睁睁看着门关上,心情复杂地默了好片刻。

他早该清楚段钺性格的。

段钺踉跄着找到一口水池,解开衣衫,闷头跳下去。

太脏了,被覃墨川碰过的地方仿佛都沾着层黏液,恶心得他浑身难受。

向来重症洁癖的靖王这次竟然没什么反应,抱了他那么久也一声不吭,里子换人了吗?

段钺让440远程送来一块香胰子,上上上下里里外外死命揉搓了个遍,洗得干干净净才从水里起身。

巡逻的侍卫见到有人从水池里爬出来,一个个惊得摸不着头脑。

“大胆!你是何人?怎敢在此地放肆!”

段钺也不吭声,一脸高深莫测裹上毯子,淡定走出水面。

侍卫以为他要解释什么,没料到他一个闪身,拔腿就往门口跑。

众人登时大惊:“抓住他!”

段钺一脚踹开门,看也不看朝门外一扑:“段初初!救命!”

靖王眼疾手快冲上前接住他,一把抱紧怀里,因冲击力使得他转了一圈才稳住身体。

“怎么了。”

段钺委屈巴巴一指身后:“他们想杀我!”

侍卫:“??”

一群侍卫成功被段钺坑过去打了二十板子,屁股开花。

靖王将庄内所有伺候的丫鬟小厮侍卫管家都召集到主院,抱着小暗卫道:“从今后,此人便是断月山庄新的主人,尔等需尽职尽责伺候起居,凡有不敬,下场便同这几人一般!”

众人心神一凛,颤巍巍看了眼段钺,跪下喏喏应是。

靖王看向段钺:“主人,不说点什么吗。”

段钺被他逗得直笑,眉眼弯弯:“不说,我累了。”

靖王吩咐众人都下去,将段钺抱到榻上,擦干他湿漉漉的长发。

“方才干什么去了?”

“沐浴。”段钺鼻尖微耸,把手腕递到他跟前,“香香的,你闻。”

靖王托住他手腕,阖眼吻了吻他指尖。“无需如此,我并不介意你是什么样。”

段钺颤了下,抿起唇。“我介意。”

前世他曾因此被这个人万分嫌弃,段钺不想这一世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

靖王看他不高兴,生起几分悔意。他不该让段钺和覃墨川那种人多待片刻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段钺不知道他利用了这件事,所以只觉得他的道歉很没道理,捧起他的脸安慰道:“和你没关系,这次是我大意了。”

仗着自己有空间,行事便无所顾忌,什么都没准备好就敢行动,实在愚蠢。

空间和小黄书到底只是身外之物,不可太过依赖,他还是要提高警惕,努力习武才是正道。段钺暗下决心,将此事当做一个教训记在心中。

内伤最不易治,靖王花了三个时辰替他疏通经脉,才堪堪稳住伤情。好在他如今也无法动用内力,因此也没有性命危机。

两人在山庄住了一夜,翌日,便趁凌晨回了行宫。

中承帝已经醒了,正召众人商议祭祀之事。

因靖王救驾有功,他有意将此事全权交于靖王负责。靖王推阻几次,没能推掉,便顺势接下了。

他要借此事一举除掉北夷几人和老皇帝,拥有行宫守兵的调动权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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