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易感期

正式放假是第二天下午,岑骁渊等在茧绥的教室门口,巧的是对面的阶梯教室,江宜晚提前从里面出来。

Omega脖子上的淤痕还没有消退,掩在颈环之下,随着走动,青紫颜色若隐若现。

此前他托大,满心以为岑骁渊一定会接受自己的提议。

在他看来,这是最好的方法。

没成想Alpha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将他狠狠掼在墙面上。

“我警告过你,别越界,这是第三次,你没有机会了。”岑骁渊面无表情地收紧手指,江宜晚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掐死死,还好岑骁渊的手下出现制止了一切。

常年跟在Alpha身边的黑衣人掩手,在岑骁渊耳边说了什么,岑骁渊这才面色不虞地停了下来。

江宜晚腿都软了,瘫坐在墙角,仰头对Alpha说:“只要我还姓江,你就不能动手杀我。”

岑骁渊:“很快就不是了。”

那是两人在A区最后一段对话。

出了宴会的庭院,江宜晚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脖子,尖叫声闷在喉咙里,无声喊叫起来。

父母一脸担忧地迎上来,江宜晚声音嘶哑:“他们都知道了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要给赵家那秃驴做二房?!”

嘴巴迅速被父亲的手掌捂住,母亲牵住他的手,软弱而又低声下气地哄,“小晚,这话可不能乱说。”

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妄想凭借一副皮囊、一个交易,就换取曾经所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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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明明是他们先赋予他的。

是他们妄自揣测自己的分化,给他按上“高阶”的名头,等级越高的分化,越有可能失败,他没有变成残废就是好事,他们怎么敢!怎么能这么要求他!

轿车驶向回家的路,江宜晚拽住母亲的手拼命恳求,想要折返B区。

“你们去和爷爷说,就说毕业前我一定能搞定那疯……搞定岑骁渊。岑家一定会是他坐上那个位置,只要他能赢,他一定比那秃驴,不对,他一定比那秃驴有用啊!岑広澜都已经死了那么久……”

他的一番话,再次受到父母的喝止。

虽然岑家对外宣称岑広澜是失踪,但整整两年搜寻无果,A区早已默认他的死亡。

前两年确实有传言,岑広澜把自己仅有的养子给舍弃了,岑骁渊包揽了岑家私下里所有的脏话。

刀是不能摆在台面上的,他只能被人操控,而无法掌权。

岑広澜已经不在了。

众人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此前的肃清行动给Alpha招惹了不少麻烦,他的行为举止都太像一把刀了,还是一把磨尖的利刃。

岑骁渊到B区发展自己的势力,合理。

但是现在,岑家有人倒台、有人死了,随着新鲜血液的灌输,最需要站稳脚跟的时刻,岑骁渊频频缺席。

外加上,他拒绝了江宜晚抛出的橄榄枝,看样子没有一点联姻的打算。

江宜晚开始有点相信,岑骁渊来B区,来到这所学院,说不定真的就是为了找人。

为了一个Beta。

下课铃响,茧绥从教室出来,江宜晚不知所踪,走廊上只有岑骁渊一个人在等待。

茧绥扫视一圈,周围的人都诡异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岑骁渊开口叫了茧绥一声,茧绥这才跟着Alpha下楼。

刚迈下一步,拐角处隐约一道人影,还没有看清,就被岑骁渊牵住了手腕,低下头专注脚底的台阶。

走廊里其他人满心以为会有三个人的修罗场,结果却大失所望。

躲在拐角处的江宜晚这才走出来。

岑骁渊肯定已经发现了,只不过懒得搭理,更不想茧绥注意到他的存在。

江宜晚在窗前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手指按在窗沿上一点点收紧、泛白。

谁都救不了他,他就需要自救。

茧绥是岑骁渊的逆鳞,提都不能提,碰也碰不得。

江宜晚太想看到岑骁渊痛苦了,也让他尝一尝自己的滋味。

##

第二天一早,茧绥醒了,岑骁渊还没有醒。

茧绥想要先起床收拾一下,刚掀开被子就被岑骁渊的手臂拦住,问他要去哪里。

岑骁渊把他拽回了床上,要茧绥正对着自己,“你又失眠了?”

“没……就是睡醒不困了。”茧绥说着,脸颊一半都被Alpha包裹在掌心里,岑骁渊的拇指在他脸颊上按出一个印儿,又按上去,又印,来回几次。

茧绥“唔”了一声,一边躲一边讲说:“不、不要玩我。”

岑骁渊学他讲话:“就,就要。”

说完又埋头在茧绥的胸口蹭了蹭,双手环紧,把茧绥抱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两个人的胸膛紧紧贴着。

茧绥连忙推拒着人,“今天不是要出门吗?我们起床吧。”

好一会儿没有声音,茧绥刚想把头抬起来,就被岑骁渊按回去。

岑骁渊说:“不想去了。”

茧绥:“??”

茧绥问为什么,岑骁渊说没有为什么,说着把手往茧绥的衣摆里探。

两个人昨晚才做过,茧绥彻底做了一回咬人小狗,在岑骁渊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圈牙印,隐隐透出血色。

这也不能怪他,是岑骁渊抱着他一直要他坐下去,那么深,怎么可能,又一直揉他的肚子,皮肉都滚烫,隐约透出形状。

茧绥泪眼汪汪了,拽起岑骁渊的胳膊就是一口,岑骁渊不知痛似的,对他说:“不如再用力一点把我咬穿?”

他说话时头抬着,侧脸月牙的疤痕就在茧绥的眼底晃过。

Alpha抚摸茧绥的后颈,粗糙的指腹在没有腺体的位置上来回打转。

“我都舍不得,你倒是舍得。”

茧绥一下就松开口,像叼骨棒的小狗,主人在地上装死,他歪着脑袋凑过来看,骨头就顺路丢下了。

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掀翻,只能无力抓住枕头和床单,哼哼唧唧地承受。

可现在是白天,两个人刚刚醒过来,岑骁渊突然像发情的大猫一样缠着他……

等等,发情……

茧绥挣扎着把两只受束缚的手臂抽出来,大喊:“你是不是到发情期了?可是时间不对啊!”

岑骁渊恶狠狠扑上,翻身按住他的手腕,“Alpha没有发情期,你果然更喜欢Omega。”

茧绥身为Beta,生理课只有和岑骁渊一起上过。

发情期和易感期在他眼里都差不多。

他敷衍说:“都一样都一样的……那你的抑制剂呢?”

“没有。”岑骁渊冷漠地说,还在坚持不懈扒他的衣服。

茧绥的上衣被脱掉了,狼狈地逃离床铺,就见Alpha一手拿他的衣服,另一只手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眼睛死死盯着他,竟然该死的性感。

信息素呛人。

茧绥耳后全红了,凑过去想把自己的衣服扯回来。

“上面什么味道都没有。”他低下头,赤裸的胸膛泛冷,冬天来得太快了,就在此刻,他就意识到,“这下怎么办,我去哪里给你买抑制剂?”

“不许走,别走。”岑骁渊那眼神像要杀人,太有威慑力了,“你敢迈出去一步,我就……”

他没有说完,茧绥俯下身来帮他,指尖是凉的,在青筋冒起的地方反复摩挲。

岑骁渊背脊上一层汗,手臂上也是汗,双手紧攥。

他想要紧紧攥住什么,眼前的Beta,他纯黑的发丝、眼睛,还有那条笔直的小腿,他只要攥住,他就会叫出声、会流眼泪,也会挣扎逃跑。

趁他的手指流连在自己的身上,趁着他主动靠近自己,他该做些什么?

岑骁渊什么都没做。

他任由茧绥对他做什么。

直到最后一刻,茧绥没有离开,接住了全部。

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下,沾湿了睫毛,他的唇红绯而湿润,呛咳间指缝溢出白色涂液,浓郁的木质香盖过了糜乱的气息。

岑骁渊稍稍冷静下来,捧住茧绥的脸,能整个儿包住,在他的眼睑和嘴角吻了吻。

“你好点了吗?”茧绥问。

全然不顾自己的狼狈。

就是这样,总是这样。

岑骁渊会以为自己得到了全部。

“我不好。”Alpha声音低哑地讲。

茧绥眨巴着眼睛,“那能把衣服还给我吗?”

岑骁渊轻笑一声,紧攥的手指松开。

“还给你,你拿什么还给我?”

“我去买抑制剂啊,快快去快快回,你那么想要我的衣服吗,也、也行,但不要干坏事喔。那我再去找一件穿,怪冷的。”

很明显,茧绥没读懂Alpha脆弱敏感的心思,还在絮絮叨叨不停。

茧绥去洗手间漱口,岑骁渊收拾好自己跟了上去。

洗手间里,对着镜子,他从身后抱住茧绥,头低下去,落在茧绥的肩膀上,鼻尖在Beta的颈后摩挲,拼命嗅着什么。

“你需要抑制剂,我没办法……我解决不了。”

“一起去。”

他现在一刻都不能离开他的小狗。

茧绥不是第一次见到Alpha的止咬器。

大部分Alpha易感期都需要戴这种东西,特殊材质的嘴笼和黑色的皮带交错,卡扣精密而繁琐。

岑骁渊坐在床边闭着眼睛小憩,此刻的阳光正好,透过半敞的窗纱挥洒进来,落在他英俊挺立的侧颜。

茧绥换好衣服走过来,Alpha把自己的止咬器交出去,说:“你来给我戴。”

春意夏

我是变态我先说。

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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